“三个月前,段二哥给我去了封信,说有重要的东西要给我,按照计划,我半个月就能到,可出了点意外,拖延了半个月。”
“你也遭到暗杀了?”柳洛问。
鹿子鱼摇头否认,“我当时人在长垣,从那里到长阳郡,走水路是的。”
鹿子鱼准备动身的前一晚,忽然海狂风大作,海啸席卷村庄,损坏了很多停靠在岸边的船只,不少沿岸的渔民房屋被掀翻,家里年纪小体重轻的孩子被吹走。
海浪停歇的第二天,鹿子鱼看着眼前的狼藉,看着那些失去亲人跪地哭喊的妇人,看着那些自发组建的救援队伍。做了个决定。
“我决定再等几天,因为鹿氏的船只也遭到了损坏需要修缮,那我不如利用这些等待的时间,来为那些渔民做点什么。”鹿子鱼说。
他多留了半个月,打开鹿家的粮仓施粥,出钱帮助渔民们重建房屋。
“就是这半个月……”鹿子鱼重重叹了口气,“兴许是天意吧。”
等鹿子鱼来到长阳郡,去往约定好的地方,看到的是满地的温热的鲜血,以及段辛明那放在桌的头颅,眼里还带着惊惧,死不瞑目。
“若我再早到半个时辰,即便是一炷香的时间也好啊。”鹿子鱼恨恼地说。
“你去报官了?”蜻蜓问他。
鹿子鱼摇摇头,段辛明是私下约见的他,当时除了凶手,没人能证明他的清白。
“我找了个人,假意刺杀县令,把他引到了那座院子。可等了三天,还是不见县令有动静,连我段二哥的尸体都没人来敛。”
“所以你就把段辛明的尸体用药水处理了,并给我师兄写信,让他过来?”柳洛问。
“不,当时并没有这个想法。我跟长阳郡的县令打过交道,我知道他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所以决定亲自去找他。”
当晚,鹿子鱼伴着月色悄悄飞进县令家里。当晚县令的府一个人都没有,连个看门的小厮都看不见。鹿子鱼觉得奇怪,还在想县令是不是遭遇了不测。
就在他担忧之际,他看到一间偏院的某个房间有烛火,他敛起气息走近一看,身穿常服的县令正跟什么人在说话,两人声音很轻,鹿子鱼听不真切。
没过多久,他二人就打了起来。
“什么,县令还会武功?”柳洛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而且武艺还不俗。”鹿子鱼补充道,随后他又说:“我查过长阳郡县令的生平,就是个普通的读书人,并没有拜师学过武,所以我觉得事情不简单,离开后,立马给怀安王去了信。”
云奉拿出了信件,交给鹿子鱼。鹿子鱼拿过来取出里面的信展开一看,只有四个大字“王爷救我。”
“这不是我送出去的信件。”鹿子鱼矢口否认。
“因为这是林县令的求救信,据我查到的线索,一共送出去三封,其中两封下落不明,只有这封到了王爷手里。”云奉说。
蜻蜓瞥了一眼信的字,十分潦草,毫无笔锋,看得出来写字之人当时焦灼万分,恐惧至极,以至于笔都有些拿不稳。
“那我送出去的呢,也被人截了?”鹿子鱼发出了疑问。
“我之所以被追杀,是因为两个月前我前往长阳郡的途中,救了一个受伤的信差,他告诉我他下马方便的时候,被人推了一把,不慎跌落山崖,幸好山崖下面是个水潭,这才保住了命。”云奉道。
“懂了,信差送的是鹿公子的信,暗处的人不希望信件到王爷手里,所以截杀信差,师兄救了信差,他们误以为你拿到了信件。”柳洛总结道。
云奉点点头,同意他说的话。
“把人杀了,不比只截个信一劳永逸吗?”蜻蜓提出了疑问。
“我此来长阳郡,确实一路畅通,不曾遇到过杀手。”鹿子鱼说。
“所以,截的并不是鹿公子的信,那会是谁的信啊?”柳洛懵了。
“清河县的信差,一般一个月送一次信,长阳郡比清河县大,能读书写字的人也多,我估摸着,应该半月送一次信。”蜻蜓说。
三人交换过眼神,不约而同地说。
“段辛明!”
蜻蜓点点头,她猜的也是段辛明。
鹿子鱼遇的是天灾,况且也是他自己选择留下救人的,排除了人为的可能。县令的信在两个月前到怀安王府,至少在三个月前就陆续往外送了,时间对不,只有段辛明,两个月前被杀死,信件应该是不久前投出去的,时间刚好能对。
“柳洛,我把信差安置在驿站,你现在去找他问问,那些信件此刻在何处。”云奉安排道。
柳洛离开后,三人便坐下来品茶,准确来说是云奉和鹿子鱼两人在聊茶,蜻蜓对此毫无兴趣,就只是托着腮听他们聊。
“对了鹿公子,你是故意想要试探我和柳洛的能耐吗?”
鹿子鱼看着她,问:“刘姑娘何出此言?”
“在客栈故意把我和柳洛引到探花郎旧宅的人,是你吧。”
鹿子鱼笑着摆摆手,“在下可没这么无聊,再说,我与云兄有过来往,知道云兄的能耐,不需要再试探。”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