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飞排开众东厂番子,走了出来,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的燃烧,他已经在谋划着怎么样给对方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了。这两年无论是宫里还是宫外,敢不给他景一飞面子的人还是少数,要知道他如今不仅是张鲸的干儿子,还是郑贵妃的心腹太监。
“哼!那咱家倒要好生的瞧瞧,是否真有人长了三头六臂不成!这年头风大得很,很容易就闪了舌头,那就后悔莫及了。不过,没有舌头也许对有些人是件幸事,今后也就不用担心祸从口出了。”景一飞阴森森地说道,嘴里夹枪带棒。
“景公公,给他这么多废话干吗,不如直接一并拿了去,到了我们东厂,看他还有没有力气再这样嚣张。”东厂的一个小番子满脸谄媚地对景一飞说道。“是呀,景公公,您吩咐吧,咱们兄弟立马拿人。”,“没错,敢在景公公面前这么嚣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是啊,景公公,您发个话吧。”
“……”
“嗯,说得不错,这年头风确实大得很,一不小心就会闪到舌头!”朱常洛转过身来,从挡着自己的查云和高胜怀面前走了出来。“怕了?哈哈,就算你现在给爷跪下……”景一飞张着嘴,像是被鱼刺卡住了喉咙,下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由于身高的原因,朱常洛之前被查云和高胜怀挡着,并没有被景一飞看到。但此刻朱常洛走了出来,房子里这么多人,就他一个小娃娃突兀地在走动,景一飞想看不到都难。但正是因为看到了,景一飞才硬是把嘴边的话憋了回去。作为郑贵妃的心腹太监,常伺候在郑贵妃左右,他当然见过朱常洛,也认出了那个说话的小毛孩子正是大明的皇长子朱常洛。
景一飞舔了舔嘴唇,咽了口唾沫,心中这个纠结和懊恼啊。娘的,这下完了,怎么收场才好?朱常洛即便是再不受皇的待见,但人家身份在那摆着,即使心中不以为然,又多么地不屑,那又能怎么着?表面你依然要敬着才行,礼节也必须要说得过去,大不敬的罪名可不是那么好消受的。不要说自己,即便是自己的干爹见到朱常洛,这表面的功夫还是照样要做足,所有的礼节一样也是不能少的。
狗日的混堂司,作死的那个叫什么玩意的左司副,还有那个去东厂报信的杂种,操他大爷的!自己怎么就那么犯贱,脑子一热就来管这种闲事?这下好了,今天丢面子是小,但当着皇子的面自称爷……
又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景一飞汗都出来了,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往大了说,杀头也是够得的;往小了说,不知者不为罪,只要没人认真追究,也许就能这样过去。但景一飞可不想用自己的小命赌这个不确定的未来,脑子开始风驰电掣地直转。你还别说,都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只要逼一逼,或许就能急中生智。在以小命为代价的压力之下,景一飞总算是想到了一个还算妥善的办法。
“啪!”
景一飞用尽全力给了身边一个叫嚣的最为响亮的东厂番子一个大耳刮子,仿佛要把自己心中的郁闷全都由这一巴掌发泄出去,然后对着被打蒙的东厂番子接连就是几脚,边踹嘴里边大声地叫嚷着之前未说完的话:“就算你现在给爷跪下,也太晚了!你他娘的,真是狗胆包天,竟然对殿下无礼,还
说什么把殿下拿去东厂?你二大爷的,活得不耐烦了,咱家成全你个鳖孙!”
由于景一飞转变得太快,与之前还嚣张跋扈的反差实在大得离谱,以至于现场所有人都愣住了,特别是杨永年,那张肿得像是猪头的脸虽然很难看出表情,但那大张的嘴巴还是忠实地反映出了他内心的震惊。现场除了景一飞还在骂骂咧咧地踢打着那个东厂番子外,所有人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这场景实在是诡异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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