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景阳官,朱常洛对身边的王安问道:“最近是否又有什么大事?”
王安想了想,开口说道:“要说什么大事,奴婢倒是刚从兵部打听到了一件,殿下是否还记得奴婢说过的二月中河套部布色图再次犯边的事情。”
“哦?”朱常洛顿时来了兴趣:“次陕西总督不是凑说要对布色图进行痛击吗?父皇还专门从内库拨了银子,难道这么快就有结果了?”
王安笑着哈了下头:“没错,殿下。在布色图再次犯边后,总督李汶、总兵官麻贵亲率一万五千大军出击。游击将军阎逢时等从红山出发,为中路;参将王天陉等从高家堡、神木山出发,为左军;参将孙朝梁等从定边、安边平山出发,为右军;李汶、麻贵绕过布色图北出边关百里埋伏了下来,对布色图形成了合围。这一仗下来,布色图几乎全灭,我大明缴获了马匹、骆驼、牛羊近五千余只,俘虏近千人。”
“嗯!”朱常洛笑着点了点头:“早就该给他们一些教训了,免得那些游牧部落还以为我大明是块肥肉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呵呵,殿下说得对!若是平时这些鞑子也不敢这样做,只是最近几年,我大明接连用兵,又是忙着镇压宁夏的哱拜之乱,又是派大军去高丽打倭国,还有西南的那些土司也是降了叛、叛了降的不安生,再加这几年灾害频繁,所以那些鞑子才敢来冒犯虎威。”王安接口说道。
朱常洛想了想,确实也有道理,不说大明这几年接连用兵,单说这气候也是反常的很,比他记忆中的后世要冷的多了。自然灾害也是接二连三的不断,不是大旱就是涝灾,让人不得安生。他知道,这是万年难遇的小冰河带来的。
为了几处的用兵和赈灾,大明像是流水般的花钱,存银的大量消耗,让很多可有可无的战争是能免则免了,比如说游牧民族的犯边!只要不是大规模的劫掠,大明往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大明不去教训他们,实在是户部无力,已经拿不出足够的军费再去打仗了!
说出来有点可笑,巍巍大明,幅员辽阔,人口众多,资源丰富,人们更是生活富足,朝廷居然会穷到拿不出足够的钱去打仗?
其实这完全是事实!自从出阁读书以来,朱常洛由于能接触到大臣了,所以对于大明的现状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只说大明这些年的财政收入吧,说实话,万历前期张居正在的时候还是蛮不错的,他在清丈土地、核实户口的基础实行了著名的一条鞭法——把赋役中的各项名目,力差、银差、杂泛等合为一种,归入田赋,按田亩核算,统一征收,并允许除漕粮外,均可折成银两交纳。
那十来年朝廷是真的存下了不少的银子!
朱常洛曾经专门问过内阁和其他部院的大臣,由此知道,张居正死后,国库存粮可以满足九年的需要;太仓中的存银六百多万两,太仆寺存银四百多万两,南京国库有存银二百五十万两,各省存银也在十五万——八十万两之间!
?相对于张居正死后这些年的收支和大明的生活水准,这是一个让人惊叹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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