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涟想了一会分析道:“没错,我们要弹劾郑养性,他见我们去了,就派魏忠贤来安抚收买。这个姓魏的在御马监,如此就对上了。”

他对于军权有很高的敏感度,因为他就是兵科给事中,专门监督军事的言官。

略微搓揉袖子上的线头,忽然一发力就掉,汪文言眼中闪烁一丝逼人的目光:

“他要保郑氏是假,要郑氏一派手中的军权是真。真是贪权的人啊,找的都是太监、外戚这些家伙,我辈就是能容万历,也容不得他。”

“你还是跟过去一样,一针见血啊。我一会再去敲打一下郑养性,当面问问他魏忠贤跟他说了什么。”杨涟非常刚猛,有事就爱直上直下。

“好,不过别太期望,郑养性这种人如果自己认为有了靠山,就不会跟我们这些书呆子说实话。”

看着杨涟勇敢地单独再去郑府,汪文言沉默了一会。

“世人都说我多智、你刚猛,但是真要说刚猛,还是我更胜一筹的。”

仅仅一炷香后,杨涟就从郑养性府邸出来了。

“文儒兄,这么快表示郑养性投靠了那边?”

“没错。”杨涟脸色严肃又刚毅:“他说魏忠贤跟他说两句话,一是准备移宫和移交职务,二是局势敏感不得跟宫里联络。”

“哼!真假!”

“我也这么觉得,最后警告了他好自为之。”

两人一商量,怎么都觉得是朱由校收编了郑养性,让他对他人撒谎。

“好了,那就听我的,做最坏的打算,但也是最好的选择。”

杨涟听了以后心中对汪文言非常佩服,他的智慧和胆量,都在自己之上啊。

……

魏忠贤回到慈庆宫偏殿复命。

朱由校听了他的介绍,知道一切都按计划进行,没有出什么差错。

魏忠贤却有些不解,想要问又有点不敢问。

“老魏啊,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不是不太明白为什么我不收编郑养性,反而把他往绝路上逼?”

“奴婢确实不解,但是殿下高瞻远瞩,此举必有深意。”

听了这奉承的话,朱由校是有些舒服,但更多是想笑:这拍马水平其实不如后世,连魏忠贤都算不上精通此道啊~

“其实没啥深意,就是要把郑养性逼到绝路,也只有逼到绝路,他才会真的动刀兵。”

魏忠贤没想到太子真的要引出刀光剑影那一步,自己去御马监看来会非常关键。自己是不是要吹嘘一下太子的计划精妙、是大手笔?

他还来不及多想,便听太子说道:“老魏你不需溜须拍马,先把本职工作做好。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即可。”

“奴婢不敢溜须拍马,一定对殿下知无不言。”他抹了把汗,心想太子真是厉害啊,不仅本领高,连心态都很稳,竟不屑于听吹嘘的话。

朱由校看着魏忠贤问道:“你在京城这么多年,知道郑氏府上家丁实力如何吗?”

“呃……奴婢只是听闻,也许未必属实,但郑家作为几十年的外戚,至少有3000武艺、装备不俗的家丁。”

“那他家在军中势力如何?”

“不是太清楚,但兵部、兵科和英国公一定知道些。”

“嗯,不错。”朱由校对魏忠贤这种如实回答比较满意,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不仅承认,还分析谁大概知道。

他继续问:“你到御马监,看御马监多少人可以正面击败郑家家丁。”

魏忠贤心中凛然,隐约猜到太子在计划什么:“腾骧四卫500披甲精锐,杀他们3000无甲家丁,最多死伤百人就可完胜。”

“如果对方有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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