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你马哥:虽然是老生常谈,但我还是要提醒老姐你一句——刚出社会,当心渣男。尤其是那些故作忧郁,一眼瞧过去就感觉『都是故事』的男人,万万信不得,都是心理战术大师级的顶级海王,专门就骗你这种涉世不深,心思单纯的小姑娘。」

「社会你马哥:如果可以的话,能不接触就不接触,能离多远就离多远!」

「内田真理:……」

看着电子屏幕上的字样,少女眉头微皱,脸上写满了复杂的表情。

此刻若是定帧截图,应可将图片命名为【地铁·美少女·手机】。

她叹了口气,手指略微犹豫了有足足两分钟,才缓缓敲下按键。

「内田真理:姐控?」

「社会你马哥:不至于,真不至于……」

「社会你马哥:我又不是抖M,脑子正常得很,平白无故的控一个能用铁拳爆我头的狂战士干嘛,嫌命太长?」

呵呵!

内田真理垂下脑袋,不再说话。

亲情终有尽头,忍耐亦有限度。

她的脸色隐没在光影中,手指骨关节也开始咯吱作响。

大雨洗金戈,寒光照铁衣。

今夜的内田家,注定要发生一场惨绝人寰的大战。

《尸山血海东京都》,即将放送!

对大部分学生而言,每周一到校的感受,有种很妙又似乎很不妙的感觉。

很妙的地方,在于不会同呆在家里时一样,被父母、长辈隔三差五表示一下嫌弃。回到学校就是回到同龄人之中,大家一个个说话都很有趣,话题也没有代沟差。

很不妙的地方在于——要交作业,要考试,还得准备提前预习功课。想稍微偷个懒都很难,每次犯困打个哈欠,再抬起头总会看见老师端着大脸站在讲台上说「该收收心了」之流的废话……

时而觉得在家无聊,想学校;时而觉得在校无聊,想放假。

哪怕只是恐怖直立猿的青春期幼崽,依旧贯彻了刻在基因里始终如一的矛盾本质。

内田悠马也是同样——在家想学校,到了学校又想着早点放学,无聊的时候很无聊,有聊的时间又非常短,就那么一会儿而已。

“想逃课了……”内田悠马将疲惫酸痛的身体往桌上一瘫,手掌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唉,谁不是呢?”外貌靓丽的文学系女班长岛埼芽衣亦有同感的叹了口气,旋即转身用手指敲了敲他的课桌,“晚点再补觉,先把周末作业给我交了。”

老规矩,班长负责的就是铁面无情地收缴作业。

内田悠马往周围环顾一圈,发现这伙人居然真的老老实实地在等着轮流交作业。

其中不少人脸上还挂着对黑眼圈。

想来昨晚的战斗一定很艰辛吧?

一支笔,一盏灯,一个通宵,一具尸体。

天人五衰,莫过如此。

“今天都这么老实?没有不交的,或者现补的?”内田悠马摇摇头开始翻包。

怎么就没人自言遭遇悲剧,碰上忘带作业、写完掉水里了、家里猫猫狗狗打架的时候把作业撕掉了之类的事情?

“毕竟大家都是要脸的人,就算有人要抄作业,昨晚也都私聊坂本求过了,又不像内田你一样选择直接摆烂……”岛埼芽衣叹了口气。

笃笃笃。

女生的拳头在桌面上敲出清脆响声,内田悠马顺着声音,仰头就看着班长发愣。

有种文学少女的天然美感。

在对方不语的目光注视下,男生用了两秒时间,成功想起一件事情——哦,她是来讨债的!

“麻烦这一次不要再用什么「边上厕所边写作业,但是没纸了,所以不得不把试卷给用掉」的借口了好么?”女孩捂着额头,满脸无语,“理由很扯,还很恶心。大家都知道事实肯定不是这样,但偏偏死无对证,说冲进下水道,重回太平洋了也确实拿你没办法……”

“虽然听上去很不合理,但这确实是事实……”内田悠马默默错开目光,苍白无力地动动嘴唇,想要多辩解几句,把责任推卸在公共舆洗室没厕纸上,可惜对面的女孩子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听的欲望,反而是嫌弃的摆摆手,让他不要再说这些恶心的话题。

今日,内田先生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例如节操,例如风评……

内田悠马忍不住唉声叹气,一瞬间他精神上仿佛老了几十岁,连脊背弯曲的弧度也跟那些背负三十年负债的社畜几乎一致。

一言以蔽之,他现在就是个烦字。

尤其是注意到某人似乎还打算给新转来的市道同学提一嘴内田师傅的“光荣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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