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牛进达的兴趣被勾起。
不过他马上又说道：“你师父不是让你替他保密吗，你要违背师命？”
牛师友笑道：“师父只是让我不要泄露他的身份，并没有说他教我的东西不可以外传。”
牛进达重新坐好，道：“我自然想知道你都学了些什么，捡可以说的告诉我就行。”
牛师友心下非常感动，老牛是个好父亲啊。
即便很好奇，可为了不让他为难，从来没有问过神秘师父的事情。
李世民肯定也追问过那个神秘人的事情，估计也是老牛替他顶住了压力。
想到这些，他心中对这个便宜父亲不由得多了几分认同。
牛进达也发现了他的情绪波动，只以为是在想念那个神秘师父，心中别提多酸了。
牛师友自我感动了一会儿，才正色道：
“师父告诉我，他察觉到近期长安将会发生一场大变故，很可能会导致生灵涂炭。”
牛进达眉头皱起，道：“危言耸听，大唐已经扫平各路反王定鼎天下，长安乃国都怎么会发生动乱？”
牛师友一字一句的道：“祸起萧墙。”
牛进达一下子愣住了，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牛师友继续说道：“张（亮）将军被抓就是信号，太子和齐王已经开始主动出击。”
“最关键的是，他们已经找到了策略，就是将大王的得力干将一一剪除。”
“这次他们失败，下次就会换个温和一点的方法。”
“先将这些人外派任职，让大王无人可用，陛下肯定会同意这种做法。”
“真到了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只能任其宰割。”
“且太子的手段绝不仅于此，接下来必然是疾风骤雨般的攻势。”
“不论您信不信我的话，我都希望接下来一段时间，您能提高警惕。”
牛进达表情凝重，这确实是秦王府最大的软肋，不过仅凭这些还无法说服他。
“你师父还说了什么？”
牛师友开始上杀手锏：“换位思考，如果我们处在圣人的位置，会换太子吗？”
嫡长子，立国之初就协助他处理政务从未出过纰漏，平定刘黑闼还有军功。
性情温厚能得人心，东宫也有一批能臣干将竭力辅佐……
实在没有冒险更换太子的理由。
牛进达皱眉道：“大王的功绩更大……”
牛师友意味深长的道：“别忘了前隋旧事。”
牛进达先是不解，然后好似想到了什么，色大变道：“你是说……”
牛师友颔首道：“隋炀帝年轻时也曾统兵，还挂帅灭了南陈。”
牛进达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隋炀帝年轻的时候也是公认的俊杰，不论文治还是武功都远超他人。
然而后来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隋文帝更换太子，已经被认为是隋朝灭亡的主要原因之一。
李渊更是亲眼目睹了隋朝的兴起与灭亡，又怎么可能会不吸取教训。
牛师友继续说道：“太子可谓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越往后他的势力就会越庞大。”
“相反，大唐已经一统天下，不再需要天策上将了，大王的处境会越来越艰难。”
“大王雄才大略，不会看不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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