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挽侧过头,就见容羡眯着眼,望向府邸内院书房,她随之望过去,跟着眼睛一亮。

须臾,他碰了碰她的手肘。

她凤目中光晕未灭,其中艳光溢彩犹如破冰涌出的春水,荡漾、漪涟。

容羡偏首,随之一僵,呼吸都清浅了几分,半晌,移开了半寸目光,将扇子稳稳的握在掌心,手背贴于颏下,指了指自己后转换为向外抓握,五指撮紧,指尖抵住耳孔。[1]

在得到卫挽点头后,起身跃向府邸后院,田部史的公廨。

后院罡风乍起,气流涌动,仿佛一片寂寥陡然被惊醒,院落中众人都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与其他院落并无不同的书房外,竟伫立着两个侍卫,即便后院如火如荼,却依旧不动如山。

她如葱段白的指握住匕首,闭了下眼,脸庞骤然冷了下来,刹那间,睁开的眼中透露着坚毅,同时身子冲向院中。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一同上前,与其交手。

卫挽常年习武,韧性身法可见娴熟,但辍阙谷下剖肝泣血的景象,像是一根根红线,吊绑在她的身上,束缚她的锋芒,消磨她的凌厉。

侍卫双面夹击,长刀在她身侧划过,她翻身躲过,跃向其中一个侍卫的身后,踩着他反手挥来的长刀跃向半空。

短匕首朝着另一个持刀砍来的侍卫,凌空一脚踢开长刀,旋身将匕首架在那侍卫的颈侧,一时抿住了唇,没有人注意到那捏着匕首的手逐渐轻颤。

她长睫掀起,潋滟的瞳孔映着那对面持刀上前的身影,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匕首横过他的脖颈,出手极为利落的割了喉咙,随后捏着他的衣领丢在一边。

匕首上抬,稳稳接住那侍卫的刀刃,右脚出奇不宜踹向那人腹部。

卫挽不退反进,一脚踩在那侍卫的胸膛,随之不给半点反应的将人踢晕,而后手中的匕首一寸不偏的插进了侍卫的心脉,提步时还嘟囔了一句:“麻烦。”

她伸手推开书房桃木门,视线在谨慎地扫了一圈,并未即可跨入,在身上翻找了片刻,没摸出什么东西,凤目乜斜,那被扔在一边的侍卫刚巧入了她的眼,丹蔲玉指拾起那把未沾血的长刀掂了掂,旋即,长刀飞出,准确无误的掷向三十几米外的书房正中。

须臾间,书房内不知牵动了什么,只听“咔咔”两声后,木齿轮迅速转动的声音乍起,万箭齐发,绢帛翻飞,箭羽钉在各处。

卫挽提步上前,饶有兴致的拔下钉在门槛上的长箭,将箭杆流连在食指中指间转了转:“墨家的东西。”

她蹲下身,裙摆在四周荡开涟漪,泛粉的指尖在拔出箭羽的门槛上摸了摸,桃木质地不软不硬,箭羽入木三寸,可见修建之人功力不足,应当不是那位墨家家主,倒像是墨家哪个小辈,小试牛刀的成品。

卫挽起身跨入,眉目间是几分打量,几分探究,指尖划过屋内墙壁,细品了一番屋内陈设,唤回她神志的是指腹下明显的凸线。

食指顺着凸线自上而下的顺着,在距离地面十五寸的位置摸到了一颗凸起,卫挽沿着边缘摸了一圈,将拇指按了上去。

只听“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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