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
一名身披黑甲的李姓将领厉声疾呼,目眦欲裂地望着张朗坠入裂渊,如丧考妣。
“你这逆贼,竟敢谋害钦差要员!还不束手就擒。”
李将军面色苍白的对着裂地上的张夕喝道,张朗乃是信国公府的嫡孙!若是死在了此地,这干系他担不起,张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呵……”
张夕举目四望,地动不断加剧,原本平坦开阔的官道已化为废墟,几十上百匹战马横尸当场,一众奉命军士卒在地动山摇中艰难挣扎,场面一片混乱。
‘显武帝北伐雪鹰王庭,应是带走了大部分的精锐兵力,所以押送我的奉命军中没有真正的高手吗?’
他正欲向震感较弱的南面突围,李将军却在震荡中对他张弓搭箭,放声斥道!
“你若敢轻举妄动,本将军先将你射杀!再以死向陛下谢罪。”
李将军似是自暴自弃地道,他并不知道显武帝欲杀张夕,所以方才张家兄弟拼斗时他没有插手,须知张夕乃是慎勇郡王之子,这等人物纵是沦为阶下之囚也不是他能动的,不过他此时顾不了那么多了。
‘迟则生变!’
张夕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向着南侧的山林掠去,越发汹涌的震感也让他一路跌跌撞撞。
“找死!”
李将军勃然大怒!他将箭矢瞄准了张夕的头颅,迟疑片刻后还是选择向他的后心处射出一箭。
“咻!”
张夕才听见身后的破空声,一支飞矢已将他贯穿!箭头从他心口穿出,赤色飞洒,可他却只是踉跄了一下,脚步不停地奔向林中。
“师尊!”
山林深处的古木之上,祝景纯手忙脚乱的抱住了手执玉剑的金发贵妇,连声说道。
“您纵是非救张夕不可,亦不该此时出手!司礼监的总管太监陈礼不刻便至,局势尚有转机,我们先静观其变。”
姜彻碧眸润泽地望着那清隽少年,眼看他受利箭穿膛,狼狈不堪地向她所在的方向奔突,她握剑的玉手已是青筋凸起。
“孰不可忍……”
长夜教的教主夫人几是红了眼眶,她只觉胸口隐隐作痛,九首金狮的虚影在她身后若隐若现。
……
“张夕!”
一声嘶吼似从九幽深处传来,张夕于奔逃中亦是一怔,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却见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攀上了裂谷的崖岸。
“你还活着?”
张夕惊诧地望着那从裂渊中爬出的血人,此人正是被他打入地缝的张朗,他此时的模样就是用惨不忍睹也不足以形容。
“我岂能辜负陛下重托?”
张朗面目狰狞地惨笑一声,他似是筋疲力尽地趴倒在了瓦砾上,双目通红地对着李将军吼道。
“你等莫要再顾忌他的身份!就地射杀此獠,所有罪责本官一力承担。”
李将军顿了一下后再度起箭开弓。
“诺!”
他带头行事,周围数十名尚能在震荡中挣扎的士卒也不再迟疑,举弓对向了张夕。他们先前不愿出手,其实还是因为张夕身份特殊,一位郡王之子无论有何过错都不该不明不白地死在小卒手中,若是因此令皇帝背上了滥杀功臣之后的恶名,在场之人都要被推出去背锅。
‘我若再一次引动劫运,方圆数十里都要化为残墟,届时我也未必能够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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