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二爷回来了!”
“我的天爷!是哪个丧尽天良的将二爷伤成这样,快去请大老爷来。”
“朗儿!你莫要吓为娘,不过是送那张夕去东都,怎就弄成了这副样子?”
禹京城中的信国公府一大早鸡飞狗跳,通体缠满了绷带的张朗被抬进了府中的立信阁,信老侯爷的两房子孙陆续赶来。
“朗二哥,你不是送夕弟去东都了吗,何以至此?”
一名俊丽青年瞠目结舌地望着被包成粽子的张朗。
“胧弟勿虑,为兄并无大碍,母亲还有叔母也莫要担心。”
张朗略显无力地望着身旁的堂弟,信国公府当前也只有他们两个成年的小辈,然而身为二房长子的张胧还是个纨绔子弟。
“我问你!”
信国公府的大夫人郭氏抹泪恨道。
“你押送张夕到东都守陵,这一身伤是从哪来的?你大哥走得早,留下你嫂子和莲哥儿孤儿寡母,你也要让为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张朗一脸无可奈何,他扫了眼在场众人,二夫人莫氏装模作样地以手帕擦着眼角,他那面如桃瓣的貌美寡嫂周氏倒是真心为他落泪。
‘我与你们这些妇道人家有甚可说……’
他心中摇头。
“你这孽畜!”
一道威严凌厉的喝声从阁外传来,但见一名面容端方的贵气中年男子快步走来,他正是信老侯爷的长子,慎勇郡王的长兄,张夕的伯父,信国公府的当代袭爵人,如今袭封一等伯的张峦。
“你母亲问你话,为何不答?老子老娘的话也不听了吗!”
郭夫人连忙拦住了气势汹汹的张峦。
“老爷!朗儿被人打成了这副样儿,你就少说两句吧。”
张峦面色冷硬地盯着软榻上的次子。
“你这混帐东西又在外面惹了什么事?”
张朗见父亲没有拳脚相向也是松了口气。
“父亲,儿子有大事与您言明,事关我张家存亡。”
张峦皱起了眉头,阁中的数名女眷自觉行礼退下,张胧也不动声色地走开了,郭夫人则是一步未动,当然也没人赶她走。
“敢问父亲,国家可有倾覆之祸?陛下……”
张朗急不可耐地问道。
“不可妄言!”
张峦脸色顿变,他目光一厉地瞪着儿子,低声说道。
“你从何处得闻此事,可是看押张夕前往东都一事出了变故?如实说来!”
他一向教子严厉,对儿子不说是像仇人一般,那也和管理犯人没有什么区别。
“是!”
张朗将十日前的事和盘托出,至于受显武帝之命诛杀张夕一事他还是隐瞒了,他其实一直认为自家亲爹是个蠢物。
“你这一身伤皆是那个小畜生所害?他安能下此毒手!老爷,我们断不能咽下这口气,朗儿……”
郭夫人掩面而泣,一双狭长凤目显出了怨愤之色,她那略显老态的手将丝帕握紧。
“够了!”
张峦却是打断了她的话,他面色阴沉地看着榻上的张朗,低语问道。
“你是说司礼监的陈公公奉皇后懿旨将张夕带回了京城?”
张朗郑重其事地颔首。
“正是如此,此事非同小可,儿子也是由此推测或是圣上……”
张峦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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