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禹走出封府,顿时感觉浑身轻松。

毕竟封谞身为十常侍之人,气场和城府自然是要强于一般人的,与这等人勾心斗角,着实疲惫。

等到马禹真正回到府上,已经是接近酉时了,天色渐晚。

“郎君回来了?快去禀告主人!”

马禹刚巧进门,正好被府中下人瞧见,兴奋的大呼小叫。

随即无奈的摇了摇头:“父亲此时身在何处?”

那下人也回过神来,恭敬的俯身行礼道:“主人此刻似乎正在书房相谈甚欢。”

马禹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即走向书房,正欲向父亲汇报此行的结果。

书房内烛光闪烁,其中似乎有人影闪烁,两人似乎在交谈着什么,看上去言辞激烈,全然不似先前仆人所说的相谈甚欢。

马禹不禁有些好奇,在雒阳太平道内能与自家父亲马元义唱反调的人恐怕没有几个。

想到这他不禁凑上前去,竖起耳朵仔细偷听起来。

“雒阳城破......劫掠......”

“......不可.......”

“如此......分道扬镳......”

由于书房的隔音措施做的比较好,马禹并没有听太清楚,只是隐隐约约的听见二人争吵的一些内容。

“啪”的一声,书房的门被猛然打开,马禹有些尴尬的看着眼前摔门而出之人,却发现此人正是渠帅马元义的副手边元。

此人乃是贫苦出身,却不似话本中那些寒门子弟那般正气凛然,为人贪婪,偏偏又行事果断,颇受教内一些人的推举,只不过向来为马禹所不齿。

马禹原主记忆中印象深刻的一件事便是,先前在荆扬两地收拢信徒之时,此人借着太平道的名义大肆收敛钱财以为己用。

当时马元义便想按照纪律斩了他,但怎奈此人脑子灵活,收敛的钱财大半用来打点高层和分发给属下,故此事被人所阻止。

随即马禹朝着边元行了一礼,怎知边元怒气冲冲,都未曾回礼,便径直朝着门口离去。

马禹有些摸不着头脑,自从到雒阳以来此人都变得老老实实的,怎的今天又重返本性了。

虽然弄不明白此中缘故,但他还是准备先去给马元义汇报情况。

马禹轻轻的敲了敲房门道:“父亲,禹已从巨鹿返回,现欲汇报天师答复。”

几息之后才从房间里传来马元义疲惫的声音:“禹儿回来了,快进来吧。”

马禹这才不急不慢的走进书房,此时的马元义正伏案而坐,似乎是在处理公务,但是案上的竹简并未打开。

随即马禹问道:“父亲,方才发生了什么?”

闻言,马元义无奈的摇摇头:“无非便是些分赃的事罢了!近日起事在即,边元便朝着如何分配城中财货。可是按照大贤良师的吩咐,我等只对城中官商富豪下手后,此人竟然还不满足,希望我下令雒阳城破后劫掠三日!”

马禹心中也暗自称奇:接触太平道高层多了,竟也让他忘了黄巾军的本质就是贼!

目前的太平道已经是鱼龙混杂,且不提外部世家势力的虎视眈眈,即便在内部,各种矛盾也是层出不穷,故此太平道想要成事,可以说是难于登天。

想到这些,马禹不禁心中生起几分担忧,若此人皆是阳奉阴违,作为军队二把手的边元将会给起义造成极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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