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走在前面,提着花篮,走在林中,每当遇到所要用到的仙草、灵根,就用手中剪刀剪下部分投在篮中。
道德真人跟在后面,左手端着望舒之前得来的紫金钵,右手用手不断蘸取钵中净水往两侧树木花草上泼洒。
道德真人突然开口问道:“既然你不满意他们的婚事,为什么不去阻止他们呢?即便有再坏的结局也总好过现如今的局面吧?”
望舒剪下一枝桑童子,无奈的笑着回应道:
“没用的,世界在不断的修复我改变的,我越是牵扯,就越是将他们绑的更深。
当初,我倘若没有对她们二人特地交待,让她们远离太阳之神,嫦曦也不会那么快对他心生好奇,她本来是最和顺的性子,要做这事也不该是她先开口,该是羲和更莽撞才对。
但就因为我们相认之时的第一天,我如此郑重其事的告诫她们二人,想提前断了这孽缘,这才引出了祸端,以至事发如此突然,我本来想的是防微杜渐,却没想到屡屡适得其反。
我堵住了这条路,这个世界就在旁边架起了桥,我锁上了这扇门,天地就崩裂出了一道窗。它根本不在乎过程,要的只是结局。”
道德真人将紫金钵中的净水撒在桑童子被剪去的部位,看着它陡然伸长、展开枝叶,恢复原状:
“你根本没去改变过,又怎么知道这洪荒世界不允许你去改变呢。这天地、日月生你一场,又不是为了让你在这自怨自艾的。”
望舒置若罔闻:“你知道女娲创造世界万物,贵为大地之母的秘密吗?”
道德真人回道:“全赖斡旋造化也,乃天定圣人之无上法力,斡旋天地,玄堪造化;以无生有,以死为活,无中生有,变化万物也,事间万物的属性之秘皆在其手,这我如何不知。”
望舒也没有回答道德真人说的是对是错,只自顾自接着开口道:“你说我未曾去改变过,又是哪里得出的言论呢?我自龙汉大劫之时得道,那是日月之神皆未齐出。
我观天地反复之秘,得悟回天返日之术,曾驱赶太阳、太阴,以扭转乾坤,规避大劫。
日月颠倒之间,白昼变为黑夜,黑夜复为白昼,以至多次时序变动,明悟这会元逆转之术。
就如同今日一般,我为何会知你不去参加日月大婚之礼,而来此寻我呢?我为何会在紫霄宫内为二尊者开口请金童玉女暂缓呢?你可又知,我还在龙汉大劫之时,就曾被下界之民称为素月天尊呢?”
道德真人闻言,右手抚摸着那紫金钵光滑的内壁,再不洒水,却是一时无语。
他只淡淡的看着前面还在弯腰剪下仙草枝桠的望舒,生硬的开口道:
“所以说,你是在道祖传道之前就已然知晓了斩三尸之术,所以才能在西方之民祭祀于你时,分出一尸,化生西方菩萨之身?
可倘若你有这本事,又何必去任那——”
望舒闻言也不恼,只示意道德真人跟上:
“回天返日之术,并非预见未来之术,也不是什么随意穿梭过去,改变未来之术。就如同我说过的,不论我做什么,天道只看那结局,不重过程,它已然刻录好了洪荒世界不容更改事情,我无论做什么,结果都不会改变。
我不让羲和、嫦曦和去找帝俊见面,天道会让帝俊来找羲和、嫦曦见面;我不让羲和、嫦曦和帝俊生儿育女,天道会让那孽胎祸子借他们母尸孵化而出;我不让那广寒洞阴之宫存在,天道会在月海催生清虚之府。
我早就不止一次的看过羲和、嫦曦恋爱、发疯、难产、病故,可我不论做什么,他们三人的孽缘总是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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