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宗师!”
“是那位天下第一!”
“喂,你们说大宗师和姚翔一百米谁更快?”
“应该是大宗师吧。”
“我看不见得,术业有专攻,大宗师能打可不一定能跑。”
“嘿嘿,你们别跑题了,这位大宗师可是裁判。”
人群的欢呼声异常高涨,随着镜头聚焦,无数镁光灯照在裴景林脸上。
这可是大新闻!
大宗师。
虽然武道的时代已经过去,但对于个体强者的追求依旧是永恒不变的旋律。
只不过这种崇拜之情,随着政府对舆论的操控,发生了微妙的偏转。
将武者从云端拉下,变成类似运动员、明星的定位,便是这几年政府最主要的工作。
主席台上。
康有素对着镜头微笑致意,双手用力鼓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真心欢呼。
“裁判?”
裴景林背着一个棒球袋,他已然想明白了自己这位好徒弟的布置。
他双耳微动。
清晰捕捉到了夹杂在四方欢呼声中的议论。
是啊。
裁判怎么能下场比赛呢?
既然我们摸不清你的路数,不知道你的底牌,那干脆直接连下场的机会都不给你。
这就是康有素的安排。
以不变应万变。
“裴先生,请来这边。”
欢呼声停止了,一个工作人员拿着枚裁判的身份牌找到裴景林,礼貌地为他指明了观众席所在。
身份牌上。
主席裁判员几个字看起来逼格极高。
但扫了眼工作人员所指引的,远离运动场的看台,裴景林便明白了一切。
主席裁判员,所谓的主席便是名义上总领场上所有的裁判,但实际上主席裁判员不会参与任何一场判罚,就算有问题也是赛后再议论。
也就是说。
康有素将裴景林进入运动场的任何机会统统堵死。
主席台上。
看着裴景林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走向看台,康有素颇为自得地扭过头去:
“首长,我这样一安排,本届运动会不可能有任何纰漏,我这师父会帮助我们彻底击溃武道的根基。”
然而江定国却一脸兴致缺缺。
对于康有素的安排,他并没有任何感觉。
“康大校。”
“在!”
江定国漫不经心地抬起头,从始至终他没有看裴景林一眼:
“你似乎对文件的理解有问题。”
“我们从来没有说过要摧毁大夏的武道根基,我们需要的,只是不能本末倒置,工业发展才是第一要务。”
“至于所谓的让你师父帮我们摧毁武道根基。”
“呵。”
江定国轻笑一声,他伸手拍了拍自己腰间的枪袋。
“需要吗?”
“事实胜于雄辩,在枪炮之下,武道本就羸弱不堪,之前的政策只是因为我们要保证工业要发展起来。”
“而现在,时代已经彻底改变了。”
“他一介武夫,就算是曾经的天下第一又如何?难道还能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时代?那是神话,不是武道。”
“螳臂挡车,可笑之极。”
康有素被训的一句话不敢多说,只能不断点头。
“是是是,是我考虑不周。”
不再理会满头大汗的康有素,江定国靠着椅背,饶有兴趣地望向运动场上的健儿们。
“你看,修行武道的以后成一个运动员,提高国民身体素质,这不挺好的?”
“为什么要摧毁呢?”
“至于战场,那是军队的事。”江定国敲了敲桌子,明确了指令。
“所以,以后再有任何普通人想申请去战场的,不需要批复,无视就好。”
……
看台上。
裴景林将棒球袋放在身旁,隔着布料抚摸着冰冷剑鞘。
他的眼中没有丝毫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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