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扬!”

朱阳一步抢上,扑到高扬身边,看着那触目惊心的巨大伤口,不禁一阵心痛。

毫不犹豫的撩起龙袍,坐到地上,伸直双腿,轻轻拿走旗杆,让高扬趴在自己腿上,汩汩而出的鲜血立刻染红了他的龙袍。

朱阳不管这些,轻轻的摘下高扬后背那破碎的铠甲,撕开他里面的衣服,

“陛下你怎么样?”

“陛下你没事吧?”

见袁承志飞走,所有人都当场松下一口气,蒋布立即跑到朱阳身边,被一剑拍飞的王承恩也踉踉跄跄的赶过来,一起关切的问候朱阳。

紧接着后面的诸位大臣也一起围了上来。

“朕没事,辛苦诸位了。”

朱阳头也不抬,急声说道:“快,搭把手,先救高扬。”

王承恩马上接过金疮药,倒出一点捏在手心,然后小心翼翼的撒在高扬的伤口上,

受到药性的刺激,昏迷中的高扬浑身一颤,头部从朱阳的大腿滑落到地上,

一个穿戴着崭新的全套朝服的中年人突然跑了过来,就在朱阳的腿边半蹲下来,双手托起高扬的肩膀,

很认真的对王承恩道:“他伤的太深了,老王你把药末多撒一些,均匀一些,对,外面也来一点……”

朱阳看了他一眼,立即搜索记忆,随即脱口而出:“新乐侯刘文炳?”

“多谢皇爷还记得我这个表弟,咱们可有好几年没见过啦。”

刘文炳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依旧看着高扬,眼皮都没抬一下。

朱阳回忆一下往事,知道崇祯这些年对勋亲权贵们的猜忌之心过于严厉,弄得这位表弟憋了一肚子闷气,

此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摸着鼻子苦笑一下:“这几年你受委屈啦,朕……”

“都什么时候了,以前的那些鸡毛蒜皮就别提了,先熬过今日再说吧,也不知明天的天下……”

截住朱阳的话头,刘文炳发泄似的吐槽了两句,随即发觉这些话可能有些大逆不道,倏地打住,紧紧闭起嘴巴。

朱阳对此却是毫不介意,微笑道:“你呀,还是那副直筒子脾气,不在家好好待着,跑出来干什么?”

“还能好好待着么?这次就恕臣不遵圣旨了,”

刘文炳板着脸说道:“原本我在家,已经带领全家老幼一十六口准备投井而死,我那宅子也吩咐家丁们给点了火啦,谁知道忽然听到外面都在喊什么,周皇后殉国、周国丈捐家产、成国公抄家,皇帝亲征朝阳门……

我一听呐,就马上改了主意,甭管这些消息是真是假,死在战场上总比死在家里要好吧,就带了家丁出来了。”

“唉,朝中大小官僚,各级文武,加起来怕不得一万多人,可惜大难临头,竟然一半投降,一半躲在家里观望,像表弟你这样的好汉子,大忠臣,真的是太少了。”

朱阳轻叹着,回头看看追随过来的大臣,满打满算也没有超过一百人,不禁沉重的摇摇头。

刘文炳平静开口道:“身为戚臣,义不受辱,不可不与国同难。”

随后补充一句:“不过我的房子可还没救火呢,回头陛下得给我找个住处。”

“好好好,这有何难?”

朱阳听的开怀大笑,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朕有你这样的兄弟,何愁闯贼不灭,大明不兴!”

说话间,王承恩已把药粉弄好,将另一半金疮药递给刘文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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