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何梅的爸爸妈妈,可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喝的是山泉水,呼的是山里空气,一辈子都和山村打交道,农村的条件造就了他们的质朴、勤劳、节约、美德等。为了生计,为了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温暖而舒心,梅子的妈妈长期操劳着所有的家务什!同时也维护着各种邻里关系!而她爸爸呢,除了播种与收获的季节在家里帮助其妈妈忙碌之后,又马不停蹄的四处里寻找修房建屋的活儿了。

何梅妈妈名叫赵海芹,约摸四五十岁的样子,个子不高,体型偏瘦,常梳着一把小辫子,不太讲究个人的装束。由于常和风雨打交道,皮肤已显得有些苍老,但她丝毫没有注意这些。双眼满是经历风霜后的沧桑和无奈,仿佛早已习惯了这种辛酸和无奈!脚下穿的是一双浅绿色的解放鞋,就这双鞋,不知道伴随她走过了多少岁月,经过了多少的沧桑!而今,她依旧爱着这双鞋。

自打梅子给她打电话说是要钱时,她就一直思考着这个问题——到底这钱哪里去弄呢?梅子这几年的书学费,都是银行贷的款,家里根本没有半毛的闲钱。一整天,她愁得饭也难得去弄了!只是一个劲儿的忙着农活,饿了渴了的时候就喝些水来解决!

想了整整几天,她依然也没有得出个答案来,这天,她的心里可着急了。农活也难得收拾,只见她一个劲儿的在屋里渡来渡去的,急的如同热锅的蚂蚁。

梅子向来都是很乖巧的,在大学期间,不管何梅有任何的要求,他们都会千方百计的帮助她解决。她看看梅子的那一摞摞获奖证书,不禁感叹道:“这辈子,有梅子这个女儿,这一辈子也值了!”

不过,她实在想不出个有用的招来,时下,她只好硬着头皮,再向她原来的那些债主借。可是,不但没有借着钱,反而被债主们一个劲儿的叮嘱着要求早日还钱!这下可真够呛的了!赵海芹无奈的心情又一次的涌了心头!她有气无力的倚在窗户边,月光下,她的几缕银丝居然闪出了光芒!

冥思了半夜,实在没有辙。她只好举起手中电话,想给何梅的爸爸打电话,可是,数字拨了好几次,还不到拨通的时刻!她却又挂下了,如此的反复好阵子!因为她实在不想给体弱多病的丈夫增加丝毫的负担。想想他的这辈子,真的很不容易,就连好几次生病了,自己也舍不得的花钱去看医生!现在他的病,与其说是害出来,还不如说是拖出来的。

原本长得玉树临风、潇洒俊逸、一表人才的何梅爸爸——何德旺,因这些年在家庭的压力和责任的双管齐下,刚过五十的他,已显得有些老态龙钟。光秃秃的头顶常被一层浅浅的粉尘遮盖着,满脸的皱纹如同是风霜雪雨亲自为他雕刻的!眼眶里的眼珠子硬把眼角边皱纹挤了出来,不过,眼珠子里可饱含了各种风霜雨雪、世态人生!扁平的鼻梁下边留着较深的八字胡,一张又宽又大的嘴巴裸露着几颗已被世俗的烟雾熏得焦黄的牙齿!显得特别的滑稽和憨厚!穿的衣服也就是那么几件简单粗暴。有事没事的时候,总喜欢随意的坐在工地的石块或砖块,干巴巴的瞅着旱烟。冬去春来依然如此!脚的胶鞋常伴随着泥泞而走东串西,寒来暑往似乎早就习惯了!

整整一晚,何梅妈妈一直煎熬着。大清早的,赵海芹便深深的叹了口气,满脸无奈的样子,最后她还硬着头皮拨通了何梅爸爸的电话。电话的那头,她爸爸见得是梅子妈打来的,先是兴奋了一下,但听完她妈妈所说的话后,他的脸立即长长的拉了下来,满脸的阴云笼罩着。思绪瞬间飘到了何梅的那边!他在想:“梅子是不是在那里遇到了什么特殊的困难?这年头,在外面被骗的人可多了,尤其是女孩子!依何梅的个性,她可是不会轻易开口的呀!敢情,她是不是进入了传销了呢?”

虽然梅子爸爸文化不多,但因为长期在外,身边的各种各样的大小事,不经意间多多少少总会听到些!这不,个月他工友的女儿也就被拐到传销了。说起传销,这可真是一个坑爹的行业,进去的人,不是被抬出来的,就是被拷着出来的,总之没有一个是自由自在的走出来的!

“如果梅子真的进入了传销的话,这下我们家可都完了!不行,我得马赶回家去召开紧急会议,摸清案情!这比多挣些钱都划算!”何梅爸爸心里焦急如焚!

说罢!他便放下了手里的活儿,给工队长请了个假,然后骑着他的坐骑——一辆陪伴他走过无数坎坷路程的摩托车急匆匆的回家了。

由于山高路远、道路坑洼不平加之车况老化,折腾了半天,到家的时候,天已黄昏。赵海芹扛着锄头刚从田里回来!见得自己的丈夫回来了,便迎了去,亲切地问道:“你看你,回来了,事先也不吱个声,好让我早点把饭弄好!看都把你饿坏了吧!”

“我还不是着急嘛!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了,谁还顾得吃饭哦!”何德旺一边抖抖身的粉尘,一边满不在乎的说。

“你说的可是梅子的事?又怎么了?”赵海芹抖了抖丈夫身凝固的泥土,把衣服给抹了抹,显得无比的亲切和关爱!

“不是那事还会是什么事了?我料想梅子可能是进传销了!”何德旺走进屋里,一屁股甩在沙发,叹息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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