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棠问他还会回来吗,阿西很笃定的说,一定会,因为他在这里有很多艺术活动,这里的工作机会也很多,但是他明天要回家去,家里也有很多事需要他。
孟晓棠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当晚与阿西过夜,在酒店的高档房间中度过了一夜。
房间里的香气几乎让她忘记了自己已经结婚生子过,时间似乎在豪华的房间摆设中停止了,她洗过澡,看着镜子中无比完美的身体与容貌,心里忽然罕见的生出了对上段婚姻的悔意。如果她没有那么早结婚,而是早点来到这样的城市里,找一份这样的工作,她现在是不是会与像阿西那样的男人展开一段另外的故事,她的孩子也会像这些入住在酒店的富人家的孩子们一样,衣食无忧,享受最好的生活。
她很后悔自己的年纪尚轻时对爱情的冲动。现在这么想着,看着镜中的自己出了神,直到阿西从她身后环住她柔软的腰身,她才缩进他的怀里娇媚一笑,问他何时再回来,阿西说,只要你想,我随时来你身边。
她在柔软的大床上睡去时,脑海里浮现了贺嘉礼在婚礼上对她亲密说话的脸孔,她翻了个身,很驱散了记忆中前夫的影子,缓缓抱住了阿西的腰身,与他握着手一起睡着了,是的,这就是她孟晓棠最期待的生活。
女人随着年纪与阅历的增长,好像是一个逐渐自我觉醒的必然过程,心底对情爱的期待会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最为直接的得失算计。
孟晓棠对前夫的挂念与不甘因为阿西的出现,已经越来越淡,她几乎不再承认还与蔡康生那样的人有过一小段关联,她打算彻底掩埋自己的过去。
可这过去里,还有一个她无法与生命切割的孩子。
孟晓棠发觉自己竟然对豆豆的存在生出否定意味之时,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她骨子里拒绝成为孟长安那样的母亲,可她现在也已经暗暗察觉到,自己与母亲越来越像,她搂着阿西健硕的臂弯,默默哭了出来。
当初孟长安离开她们,是不是也曾有过这样的内心挣扎呢。
孟晓棠还没意识到,自己潜意识里已经在考虑着离开孩子这样危险又缺德的想法。
很快,阿西离开了她的生活,几乎是在阿西离开的第一天,孟晓棠就有点发懵了,因为他仅仅在一夜之间,对她的态度就急转直下,微信很少发,几乎不会打电话。
孟晓棠不是没做过会被阿西抛弃的考量,她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阿西给她的理由却让她非常兴奋,他说自己不是不想联系她,而是家里事情太多,分身乏术,希望孟晓棠可以理解他。
她当然很理解他,孟晓棠仅在一天之间,便成为了一个温柔的贤内助,不怎么去打扰他,只在他需要的时候陪她说话。
可是阿西几乎不需要她,每一次都是孟晓棠主动联系。
孔翎上毫不在乎孟晓棠在经历着如何纠结的心路历程。她看着手腕上晶晶亮的手表,终于找到了牌子,是江诗丹顿,一看价格,不禁咋舌,孟晓棠说的没错,的确很贵,她打算把这块表变卖了换成现金,联系好买主后对方要求有柜台的保真验证书,孔翎上期待的跑去专柜做验证,却被后者告知,这不是真品,是高仿货。
孔翎上不信,又跑去了另外的专柜,却是同样说辞。
她在酒店里忿忿无语,找到了还捧着手机等阿西消息的孟晓棠,把事情原委一说,孟晓棠表现的非常震惊,把阿西发给她的生活照片给孔翎上看,那些照片上,早已尽情展示了阿西的优渥生活,让孟晓棠深信不疑,自己这次会嫁入豪门。
“你整天阿西,阿西,他大名到底叫什么?”
“周彪西。”
“…那你问问他,这表咋回事。”
“我怎么能问人家这种事呢,怪尴尬的。算了,也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呢。”孟晓棠说的垂头丧气,好像受了很大打击。
孔翎上忽然拽住了她的手,“他真的是有钱人吗,你确定?”
“你不是最不在乎这种事吗。不管有钱没钱,不管这表是真是假,他都是对我最绅士的人。他之前能住在这种高档酒店,条件肯定不会差。”
孟晓棠心里不安,但还在为阿西狡辩。
孔翎上叹息的摇头,要把表扔掉,但却被孟晓棠抢过,“扔什么,以后装装样子也好,专柜能看出来,外人可看不出什么,高仿胜在高嘛。”
孔翎上嘲讽孟晓棠没骨气,转身去后厨干活,看来她就没有一夜暴富的命。
孟晓棠当天没有找阿西。
隔了两天,阿西终于出现,他主动联系了孟晓棠,说很想她,希望她不要介意自己很忙。
孟晓棠对阿西的态度依然是淡淡的,在阿西的追问下,孟晓棠才说她戴着他送的表出了洋相,被人嘲笑了好久呢。
阿西很快发来几张微信截图,证明那表是别人送他的,他转送给孟晓棠,并不知道表的真假,希望孟晓棠不要生气。
误会轻而易举的解开了,孟晓棠对阿西身份的疑惑在阿西给她寄来了一只真正的江诗丹顿后,彻底打消了。
这只表是真的,阿西说是他为孟晓棠亲自去专柜挑选的。这回孟晓棠没给孔翎上,也警告孔翎上不要打这只表的主意去换钱,她担心以后与阿西约会,他没看到这只手表会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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