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哒哒哒哒”由远及近,惊醒了沉思中的韩赞周,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精壮男子策马飞奔而来,正是麾下的锦衣卫百户王贵。
王贵远远便望见了韩赞周,驰到楼前勒住坐骑,抬头喊道:“公公,鞑子要来拿你,你快走吧。”
韩赞周淡然说道:“原来是王贵呀,有劳你了。”
都什么时候了,哪有工夫客气!王贵催促道:“快走吧公公!鞑子兵说话就到了。”
我一个丧家之犬,却往哪里走?韩赞周凄然一笑,说道:“你且上来,我有话说。”
王贵迟疑了一下,翻身下马,“噔噔噔”跑上楼来,施礼道:“公公有何吩咐?”
“王贵啊,”韩赞周缓缓说道:“你虽在咱家标下,但与咱家素无交往,不想这些日子却得到你很多看顾,那些受咱家恩惠的……唉!算了,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王贵没有接话,又催促道:“公公,再晚就来不及了。”
“来得及,”韩赞周笑了笑,坚持问道:“咱家是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你究竟为什么如此看顾咱家呢?”
王贵实在不明白,这都火烧眉毛了,韩赞周为什么非要问这个,心中焦急,长话短说道:“标下敬重公公是个忠义之士。”
韩赞周愣了一下,没想到王贵会这样说,又问:“这话从何说起?”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王贵向外面望了一眼,又催促道:“公公你快走吧,等以后有了闲暇,再问不迟。”
韩赞周却很坚决,摇头说道:“你如果不以实相告,咱家今天就不走了。”
王贵无奈,只好说道:“标下听说,皇上整日以酒色自娱,公公曾多次劝谏,如此忠诚勤慎,却被卢九德谗毁失宠。除夕夜皇上‘梨园殊少佳者’之语,以及公公的奏对,外间已经尽人皆知。”
“这件事也传出去了?”韩赞周低喃着,回想起往事,心中百感交集,不觉有些失神。
“公公你没事吧?”王贵觉得韩赞周非常奇怪。
“哦——没事,”韩赞周回过神来,把手中的念珠递给王贵,“这个你收下吧,算是留个念想。你是个厚道人,咱家没什么可报答你的,那边的架子上有个匣子,是咱家这些年的积蓄,虽然不多,但总归是个心意,你也拿去吧。听说你是长沙人?那里现在倒还安靖,别在南京待了,回老家买几亩田,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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