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灵鹿去拿了一个木柄T型肉钩子,扎提起猪肉,对边子钦笑道:“来这里不用太客气,我先去处理猪肉。”

“好,麻烦阿姨您了。”,边子钦道了句谢,并没有坐下,而是跟着出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上忙。

刚出门,边子钦就看见远处田野旁的山涧窜出灰、白两条土猎狗,他们嘴里好像叼着什么东西。

其实就是两条土狗,不过林乡山水环绕,属于云山峻的边缘,这边的土狗许多都会打猎,所以乡里人会把这类狗称为土猎。

“大灰,小白!”,沈莺月看见两只大狗奔下山,好像这次又打到猎物了,她欢呼一声撒开脚丫子就往田地奔去。

两狗一娃在田埂边汇合,边子钦也看清了灰土猎嘴里叼着一只野兔,白土猎嘴里则是一只野山鸡。

它们把嘴里的猎物放下,围着沈莺月转圈,显得很是兴奋。

边子钦问沈伊瑶:“这两条土猎挺不错啊,是你家的?”

“嗯。”

见大灰跟小白都没有受伤,沈伊瑶松了口气,说道:“它们前天跟着你们边家村的汪汪队进山,现在才回来。”

“那我们村的土猎呢?”,边子钦有些意外。

“可能也快回来了。”

很快,山涧里又奔出五六条土猎,有四只背上还固定驮着一个布袋,它们身后是个背着大背篓,面容刚毅的中年巨汉。

身高估摸至少两米一,边子钦觉得这人很面熟,情不自禁走到田埂上,他才看清中年人左脸颊上,有一块浅白色的巨大撕裂疤,整个人看起来异常凶悍。

边子钦稍一回忆,便明白这人应该是自己三堂叔,但是记不住他名字了。

提到三堂叔,便要从边家村的堂口跟族谱说起了。

边家村的人其实并不是林乡土生土长的,往前提,相传祖上是随完颜宗弼南征北战的铁浮屠溃军子伺嫡出。

直至18世纪厌倦纷争,为了躲避战乱,从外乡迁徙到林乡扎下根,当时名叫三堂村,一共有三个宗祠,三本族谱。

族谱名分别为读书堂的‘悯智诚’、进山打猎的‘守征猎’、务农一脉的‘农勤善’。

三个宗祠的孩子长大了后,自己决定入哪一个堂口的族谱,走哪个堂口的路长辈们都不会干涉。

只可惜19世纪中末,‘悯智诚’一脉的读书人,因为堂口的孩子求学路艰难,觉得村子需要更好的发展必须走出大山,便建议家族搬迁去林乡镇子。

但其余两堂人认为,已经在村子里扎下了根,悯智诚的提义遭到强烈反对!

后面不知道因为什么事闹掰了,契签了互不干扰等协议,悯智诚堂口的人便搬去林乡发展。

因为是读书人,动动嘴皮子就能衣食无忧、他们又很团结迅速敛财,早在几十年前,又一次举族搬迁去了其他地方。

而这‘守征猎’这个堂口,从20世纪开始逐渐没落,直到现在21世纪初,边家村的‘狩征猎’族谱,已经没几个人了。

三堂叔他小时候为了多吃肉,懵懵懂懂选择进入‘守征猎’族谱,由堂口的老人带着进云山峻打猎。

因为年少时肉食供给的量很足,他是边家村镇字辈最高壮的汉子。

三叔脸上的伤疤,是一只大虫留下的,当时还是村里一个老猎长辈舍命护着,他才只留下这道疤平安走出云山峻。

2003年林乡这边的许多传统都没改,老虎一般称大虫或者山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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