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霸,你说长安那小子,是不是对我有些意见?”

一处清幽小院中,陈新月披着一件对开的青色绸衣,面露愁容,伏在窗台,有气无力地问道。

李元霸四肢跪伏,驮着小魔王满屋子飞奔,一路留下银铃般的‘咯咯’笑声。

听到妻子这么说,李元霸停下来,“乖女儿,今天就玩到这里好不好?”

“不要、不要!”小魔王不满喊道:“爹爹偏心!还要继续玩嘛,我要骑马!”

“架,架!”

“爹爹哪里偏心了?”李元霸将小魔王从背上摘下来,抱着她来到窗台前。

窗外是一处花园,石楠花开得正灿烂,满园异香。

“爹爹就是偏心。”小魔王不满地努着嘴,“为什么阿娘能骑爹爹那么久?”

陈新月忽然就羞红了脸,一把夺过李甜甜,“啪”一声,拍在她屁股瓜儿上,“小孩子胡说什么?你什么时候见过阿娘骑爹爹了?”

“哇……”小魔王嘴巴一撇,立即嗷嗷大哭起来。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折腾。

好一会儿后,李元霸才终于能回答妻子的问题了,“你别想太多了,长安这孩子打小就聪明,他哪里会不知道你对他是真心实意的好?”

“哎……”陈新月长叹一声,一脸惆怅,“那为什么我感觉这几年来,他和我疏远了许多?”

“阿姐死得早,长安四岁就没了爹娘,还是我一手把他带大的。

“说我是他半个亲娘不过分吧,但感觉长安越长大,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就越远。

“特别是今天还发生了这种事情,你说他会不会以为我是始作俑者?”

李元霸心疼地看着妻子,“长安这几年,压力不小呢,他虽然不说,不过心里和明镜一样。”

“我们李家,现在虽然还是坊市三家之一,但疲态已显,长安肯定也看到了这点。

“然后将原因都归咎到自己身上,所以才会越来越沉默,才让你觉得他疏离了你吧。”

陈新月点点头,“那你说给他生个弟弟,是不是他的压力就会小一点?”

李元霸立即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有种拔腿想跑的冲动,“你这是什么逻辑?”

陈新月手一挥,小魔王立即昏昏沉沉,冒了个鼻涕泡,沉沉睡去了。

“不要……不是昨天晚上才来过吗?”

“哪来这么多话,老老实实掏出来……”

……

坊市西边,靠近山脉的方向,有一处占地甚广的宅院。

这里便是坊市三家中实力最强大的王家所在。

王家家主王定山,是和李长安父亲同辈人物,四方脸,五大三粗,不像修士,更似行走江湖的莽夫。

不过如若被他这长相给欺骗,以为他是一个心思粗犷之辈,那就大错特错了,说不定还会被他给坑死。

坊市里所有人都知道,王定山最奸诈贪婪。

今天王定山在正堂接待了一位客人。

“我在李府呆了半年,除了李家老太爷闭关之处没有办法进入外,其他大大小小角落都差不多被我逛了一遍。”

这位客人二十五岁左右,一脸阴翳,特别是说起李家时,脸上神色恶毒,尤为恐怖。

正是一大早就被驱逐出李府的陈萍。

李家上下本以为陈萍会乖乖地离开坊市,回到数百里外的陈家,但是哪成想他竟然会出现在死对头王家中。

王定山在打量陈萍,陈萍也在隐晦地打量他。

“你对李家那老不死的怎么看?”王定山问。

“依我之见,他肯定是死了,现在李家正是最虚弱的时候。”陈萍斩钉截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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