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凉州节度使韩天霸有礼啦!”

凉州节度使韩天霸,朝着面前这位救命恩人,双手抱拳,恭恭敬敬施礼道。

“幸得将军救命,否则老夫和这凉州城数万百姓,已经成了鞑子的刀下之鬼了!”

“只是不知道将军尊姓大名?可是从金城来驰援的?”

韩天霸镇守凉州数十年,对手下的部将一清二楚。

很明显,面前这个英气的少年并不是他手下的将领。

他思来想去,距离凉州城最近有官军驻扎的,就是金城了。

只是金城总兵钱彪是北静王的心腹,素来与忠顺亲王不和。

围城之初,他接连派出三批特使求援,都没有得到任何回信儿。

韩天霸因此心中才有此疑惑。

苏策此时已下了马,所有将士们都毕恭毕敬给他让出了路。

苏策心中自然难掩兴奋之情,没想到他第一次使用系统,就这么牛逼,轻轻松松斩杀了鞑子的右贤王。

可是他知道自己切不可嚣张失了分寸,就算立了功,可自己的身份还在这里摆着呢!

因此他左手一甩战袍,屈膝拜了韩天霸。

“苏策参拜大帅!”

“苏某不是什么将军,只是大帅麾下辎重营的一名兵士,在凉州戍边也有十余载了!”

“哦!?我的部下?”韩天霸更疑惑了:“你有如此的本事,在我麾下十余年,老夫竟然不知有此等神人!”

“哎!”韩天霸叹了口气。

盯着眼前这个态度谦逊的少年,他急忙前扶起,没想到这个少年不仅忠勇过人,而且谦逊低调,顿时好感激增。

“是老夫的失职啊,埋没了人才!”

“我刚刚还感慨天要亡我大乾,没想到忠勇甚于霍嫖姚的将才就在我身边啊!惭愧惭愧!”

“大帅谬赞了!”苏策谦逊道:“是大帅领导有方!”

“好!好!好!”韩天霸豪迈地连喊三声好,执着苏策的手道:

“苏策,鞑子的主力不在这里,全都去追击忠顺亲王的大部队了。”

“王爷带着大批辎重和数万百姓,行军速度必然缓慢,迟早要被鞑子人追的。”

“来日方长,你我日后有的是时间长叙,咱们当务之急是要整顿一下队伍,去驰援王爷!”

苏策点了点头:

“大帅,我正有此意。可凉州城附近的鞑子虽然溃败,但城里的百姓仍需人保护。”

“我看不如你收拾聚拢兵马,留守凉州城吧,由我去驰援王爷吧!”

苏策的口气很是平淡,丝毫没有命令的意思。

但却让韩天霸产生了一种信任感。

尽管韩天霸还不知道这个少年将军的身份和来历,但他知道这少年不仅是凉州城的救星,也将是忠顺亲王的救星。

于是韩天霸点了点头。

“好!苏策,我现在封你为千夫长,即刻启程,驰援忠顺亲王!”

“得令!”苏策拱手道。

旋即翻身马,带着龙骧军消失在无尽的黑暗当中。

………………

辰时已过,塞外的天还漆黑一片。

遥远的东方,只能看到一丝丝微亮的晨光。

百步开外,仍是伸手不见五指。

紧赶慢赶了一天一夜,忠顺亲王赵赫带领的这支绵延的大部队,才走出不到三百里地。

拉满辎重的马车吱吱扭扭行进在旷野无人的荒漠中,像一群随时待宰的羔羊。

大部队里,不管是将官还是士兵,无不垂头丧气,士气低落。

赵赫心中早已焦虑不堪。

他当然知道以这个速度行军,无异于送死。

敌人攻下凉州城后,必然会分出重兵,轻骑奔袭,顺着车辙印追击他们。

但辎重当中,是百万白花花的银子、万匹绸缎、布帛和瓷器,都是本来准备与鞑子和谈的东西。

为了暂时能稳固住西北边境,能抽身对付东北的契丹。

新皇力排众议,决定暂时委曲求全,朝廷几乎掏空了国库。

现在鞑子出尔反尔,不仅设兵伏击和谈使团,还重兵攻打凉州城,肯定不能把这些辎重留给这些蛮子。

何况还有数万逃命的百姓跟着自己,也不可能置他们于不顾。

现在也只能寄希望于凉州节度使韩天霸拼死多撑一段时间。

赵赫把自己前锋营的三万铁骑留在凉州,就是为了拖住鞑子。

而且他已经派人去金城求援,那里有十多万兵马,只要金城总兵钱彪的援军一到,大部队便安全了。

只是那钱彪是水溶的亲信……

哎!

赵赫叹了口气,只希望他能大局为重,暂时放下朋党之争吧!

……

“王爷,山头好像有人影!”

在前面开路的副将江鹏举,突然勒住马缰绳,横刀而立,神色慌张地回头对忠顺王说道。

忠顺王赵赫朝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黛青色的连绵群山光秃秃一片。

别说是人影,就连树影都看不见一个。

“鹏举,你眼花了吧?”

江鹏举疑惑地皱着眉头,难道真是自己眼花了?

可刚刚明明前面确实有东西晃动的啊。

不过此时他再朝刚刚人影出现的地方看去,果然什么都没有。

“鹏举,你也累了一天一夜了,休息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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