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全身瘦削,不过两人长相颇为相像,只是其中一个脸有麻子,一个是白净脸蛋,两人耳垂还挂着一对黄金打造的金耳环,这两人正用一对斗鸡眼对着那挂在铁架的野兔肉瞧个出神,看得他两个嘴角都流了涎,其中一个抹着嘴角道:“蒋姑娘,原来你又在这里吃兔肉了,这兔子肉好香啊!能否给我两兄弟分一半给我们尝尝。”那个麻子脸的人从自己的裤带附近解下被捆的酒葫芦,再把酒葫芦嘴打开,他呷了一口道:“哇!好香啊!这一嘴的馋,真叫人难忍,蒋姑娘分给我们一点吧!”

蒋咏荷‘哼’了一声道:“你们二鬼每一次都是这样,这次我只能给你们烤熟了的兔屁股肉了。”蒋咏荷掰开铁架的一块兔子屁股肉分给那二鬼,二鬼用手的匕首把兔屁股的肉切成两半,这二人拿着油腻腻的兔屁股肉就一顿咀嚼,他们慢慢地品尝着这烤熟的兔子屁股肉,二人还慢慢地品尝着酒葫芦里的陈年老酒,其中一个叫大头鬼的道:“蒋姑娘,每一次都是你请客,我这里还有点酒,我可以让你尝一口。”蒋咏荷微怒道:“我才不喝你们手中的臭酒呢!”

那还在喝酒的长蛇鬼笑道:“蒋姑娘,这小子是你男朋友吗?长的一脸俊俏的,不错啊?原来蒋姑娘也好这一口。”蒋咏荷不屑一顾地道:“关你们屁事啊!你们今日是不是又做了一些伤天害理的事了?”二人摇手道:“没有,没有,我们才不干那些事情呢!若是干了也是奉命行事。”蒋咏荷点头道:“也是,你们怕的是那灵虚道人对吧?”二鬼相顾互视了一眼,蒋咏荷看出了点眉目便怒道:“快说,你们又杀了几个姑娘了?”二鬼见蒋咏荷有一手正插入貂皮袋内好似要摸出铁胆似的,二鬼摇了摇头道:“这一切都是灵虚道人吩咐的。”

蒋咏荷道:“难道他的那一副血滴子就那么厉害。”长蛇鬼一脸惊恐地道:“除了你爹的铁胆外,还真没有一个是灵虚道人的对手,那血滴子凶残至极。”李江宁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过‘血滴子’便对长蛇鬼问道:“什么叫血滴子?”那长蛇鬼心想:‘姓李的只不过是一介书生而已,蒋咏荷喜欢小白脸那也是正常的事情。’不过长蛇鬼却有点小视李江宁,他便和二弟大头鬼相顾一笑道:“这年轻人,真是没见过世面,居然还敢来大漠。”蒋咏荷怒道:“你两个怎么这么小瞧人,说不定你们还不是我李大哥的对手呢!”

二鬼对李江宁一阵斜视,不觉得李江宁有什么厉害的本事,只觉得他只不过充当一个白面书生而已;二鬼相顾一笑,蒋咏荷感觉这二鬼好不尊重人便骂道:“混蛋,你们二鬼好生放肆。”二鬼笑道:“我们看这位相公只不过是个白面书生而已,能有多少本事?”蒋咏荷道:“李大哥,你亮一两招给他们瞧瞧,好叫他们开开眼。”李江宁道:“这个不好吧!”蒋咏荷道:“有什么不好的,我们绝不能让这两个丑八怪小瞧了你。”李江宁挠了挠头道:“不知二位要比试什么?”

那二鬼相顾又是一笑道:“我们就来比试比试轻功,看谁先跳到那两棵松树。”李江宁点头道:“好!”蒋咏荷忽然想起李江宁未能痊愈便道:“李大哥,我倒是忘了你还有伤,你还可以与他们比试轻功吗?”李江宁道:“我现在好多了,我倒也想试一试我这轻功恢复得怎么样呢!”然后李江宁对着二鬼道:“两位前辈,请吧!”长蛇鬼道:“好,有胆量,我们兄弟两一直被禁闭在这大漠内,还未有与人比试过武艺呢,现在我们兄弟两倒要与你个白面书生比试比试。”

大头鬼指着其中的一棵松柏道:“我跳这棵,你就跳那棵。”在众人对面正好有两三棵松柏,长蛇鬼道:“二弟,我们轻功都相当,我看这小白脸未必是你的对手,你先去与他比划比划。”大头鬼道:“好的,二哥,看我的。李兄弟请吧!”李江宁道:“请!”长蛇鬼道:“等一下我喊‘一二三’你们才可以开始一起跳,若是谁先跳了,谁就输。”二人便点头说:“好!”长蛇鬼开始亮起嗓子对着二人喊道:“一,二,三。”二人还真是轻功一跃都了树顶,不过谁,在树下的人也看得格外的清楚。

长蛇鬼见二弟慢了半拍,而李江宁快了他半拍,心内倒是不服,他见李江宁是个白脸,心里大是不服,而此时蒋咏荷倒是拍手赞道:“李大哥你赢了,好轻功,哈哈,鬼老二你输了。”二人此时又从松柏跳了下来,蒋咏荷对长蛇鬼道:“大鬼,你服输了吧!”长蛇鬼一脸赧然地道:“不服,这小子吃了什么药了,轻功这么好。”蒋咏荷笑道:“这叫人不可貌相,若是你个大鬼还不服的话,倒是可以和我李大哥比试比试。”大头鬼一脸茫然地道:“这小子,轻功就这么好?”

原来这二鬼曾经扬名于西北,皆以轻功著称,此时输了一个后生小辈,内心着实不服。长蛇鬼道:“李兄弟,你这路数好似学自南少林?”李江宁笑道:“是啊!没想到二位前辈如此慧眼识人。”二鬼本就以轻功著称,这在江湖奔走数十年还能不知对方的轻功出自南少林,不过二人的武艺都来自西北喇嘛僧所传,这南少林武艺也是来自印度达摩所传,这点轻功皆有相通之处。长蛇鬼道:“大头鬼,等一下你来喊。”大头鬼挠了挠头道:“大哥,你可要快一点,否则我们二鬼在大漠中的声名可要扫地了。”

长蛇鬼‘哼’了一声,然后对着李江宁道:“李兄弟,请!”大头鬼大喊一声道:“预备,一,二,三。”长蛇鬼和李江宁皆跃了树顶,此时二人的轻功更是不相下,树下的人都看不清到底是谁快了,大头鬼却道:“我大哥赢了。”而蒋咏荷也拍手称赞道:“明明是我李大哥赢了才是。”大头鬼争得面红耳赤道:“刚才我大哥先让他先去的,后来我大哥才跟了,所以才平了手。”这大头鬼原本就想这么说话,就是不想失去兄弟的面子,此时只能赖着脸皮如此争竞。

但是这长蛇鬼知道李江宁的轻功确实了得,自己和他也只不过平手,而二弟却与他如此争竞个不停,便不耐烦地道:“好了,好了,不必再争了,这局算平手。李兄弟你的轻功居然可以与我们二鬼平分秋色,确实了不起!”此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号角声,大头鬼吃了一惊道:“大哥,咱们可要赶紧回去了,这个灵虚道人马就要到了。”长蛇鬼双手作揖道:“李兄弟、蒋姑娘后会有期,我们得先走了。”蒋咏荷道:“那个灵虚道人有什么好怕的,你们居然怕成这个样子。”

不过二人可不想回答蒋咏荷的问题,一纵一跳,两鬼的影子早已消失在蒋、李的二人视野之中了。李江宁道:“这灵虚道人是什么来头?”蒋咏荷道:“我也不大清楚,不过听我爹说过,那个灵虚道人是来自峨眉的,还是个掌门呢!”李江宁道:“难道是曾经的白眉道人的后人?”蒋咏荷点头道:“我也觉得应该算是吧!不过听说这个灵虚道人的‘血滴子’厉害着呢!还真没有人是此人的对手,连我爹这样的‘半神半鬼’还敬他三分呢,一般我们也很少惹到他。”

李江宁又道:“他为什么要替清廷办事呢?”蒋咏荷撅着嘴巴道:“可能是因为他们先师都为曾经的雍正帝效忠过吧!据说这血滴子一出,就收不回来,且还会带走人的脑袋。”李江宁一脸忧郁,他万万想不到江湖还能有如此的兵器、武艺,他本想杀死曾国荃、消灭曾家势力,此时想起来那是何尝的难,不过李江宁却笑道:“我看那血滴子也不过如此,若是用洋枪,我看那个灵虚道人也怕枪吧!”蒋咏荷道:“洋枪飞出的子弹虽快,但听我爹爹说过,那灵虚道人可以避开洋枪后就扔出他手中的血滴子,除非用铁胆打落血滴子才行。”

李江宁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世还真是要如蒋伯伯一样的武艺才能与那个什么灵虚道人打成平手。二人吃完兔子肉,蒋咏荷道:“李大哥,我看也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李江宁点头道:“嗯!”不过这二人一回到家中,那个蒋咏南早已站在门外等着他们,这蒋咏南一脸生气的样子,让人感到害怕,蒋咏南对着蒋咏荷骂道:“你这野丫头,我让你带他出去了?”蒋咏南一脸严肃,好似有要赶走李江宁之意,李江宁见蒋咏南一脸严峻,而且也不以正色瞧他,看起来甚是孤高得很,蒋咏荷怒道:“我们不就出去打野兔嘛!你就这样骂我。”

蒋咏南听女儿顶嘴便道:“胡闹,你给我回房去。”蒋咏荷无奈,生气地望了李江宁一眼便走进房间去了。而此时蒋咏南对着李江宁道:“我看你的伤也好了,你该走了吧!”李江宁点头作揖道:“这几日还多亏蒋伯伯的出手救治,李江宁在这里谢谢蒋伯伯了。”蒋咏南一脸严肃地道:“这些凡夫俗子之礼就免了吧!你快收拾好东西走吧!”李江宁只好到房间内收拾好水壶、左轮手枪和一袋包裹,此时李江宁忽然想起那把‘金光血剑’来。

李江宁出来后,向蒋咏南讨要那把‘金光血剑’,李江宁不知该如何开口,挠着头的半个光头道:“蒋伯伯,我想取回那把剑。”蒋咏南怒道:“什么剑?”李江宁道:“我的那把‘金光血剑’。”蒋咏南道:“那把剑不在我这里,我女儿救你时,就没有见过你那把剑了。”李江宁道:“在前天夜里我还看到过蒋伯伯用那把剑对付那些马匪呢!”蒋咏南这下倒是厚着脸皮沉思了一会儿道:“我就是要你那把‘金光血剑’,你又能对我怎么样?”忽然蒋咏南从衣袋内掏出了两颗铁胆对着一个稻草人扔去,那稻草人应弹而倒,他对李江宁道:“你想拿回那把金光血剑,除非你赢了我手中的铁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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