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兄今日倒是沉得住气,这马上就要到西湖了,还不出手吗?”一个才俊笑呵呵的端起酒杯,扫了一眼身前正在跳舞的女子,目光又回到了一边的男子身上。
“呵呵,广安兄不也一样?今日桃花源的云妙竹、青秀坊的余小琴都来了,这种情况可是不常见,今日佳作也算不少,可是能入老师法眼的,想来也不多,再等等,到了西湖也不迟。”男子笑道。
这二人不是别人,一位是被誉为东林社四大才子之一的孔承运,一位是与之齐名的广安俊。
一个代表了学术派,一个代表了寻常派,如今遇上,当真是针尖对麦芒了。
“哈哈,方才程鹏兄作诗一首,已然被云妙竹拿了,想必今日程鹏兄是有福了。”一个有些瘦弱的少年笑道。
“哦?你休要在这里打哑谜了,你且说说,这程鹏兄的大作,也好让我等欣赏一番,看看是不是真的能入桃花源云妙竹的法眼……”坐在一边的一个身材有些高大的少年笑呵呵的把玩了手中的香囊一番。
放在鼻息之下轻嗅了一番,缓缓吐出一股幽兰之气,沉醉其中,也不知是哪位姑娘的贴身之物。
如今这东林社的船上,已经坐着东林四大才子之中的两位,便是这孔承运和拿着香囊的余良,更有盛名已久的广安俊和陈启年,算是汇聚了杭州之中颇负盛名的才子。
“是啊,乐生兄,你快说,也好让我们多多学习学习,进步进步啊……”一个男子笑嘻嘻道。
“呵呵,浩文兄不在宴宾楼的船上,这倒不是你风格啊。”余良指了指这男子,旋即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杨家丝绸商的第三代,杨宇凡。
杭州的丝绸业在浙南府中都独占鳌头,而杭州之中又有杨家、祝家基业最大,生意已经不仅仅局限于浙南府六州之地,与浙南府相邻的宁山府、易川府、淮南府都有生意。
这说话之人,这个是杨家的第三代经商之人,杨宇凡,身边坐着的,是祝家的祝浩文。
二人虽然腰缠万贯,在狎妓之上也从来不吝啬银两,但是就诗文学问而言,却也只是仅仅不作打油诗罢了,与之相交的商贾之家,也都大多如此,可越是没什么,越是喜欢什么,每日里又好拿些诗文来讨人欢心,自是与这些个才子交好,今日东林社花船之上的一切用度,都是杨宇凡出的。
“诸位有所不知吧,这位云妙竹可是与程鹏兄私交不错,今夜怕是要有一段佳话传出了,哈哈……”祝浩文摸了摸自己有些肥胖的下巴,哈哈笑了起来。
一时间觥筹交错,偶尔也有一两篇诗文传出,却也都不是佳作,东林学子来的不少,杭州城内的才子也不少,自然能够分辨出一二来。
“靡靡几许自天来,薄酒赊晴有小楼。同赋风流人想望,秋来未吐有新洲。”杨宇凡拿起手中的一首诗读了起来,合辙押韵,却是写给女子的诗。
陈启年却摇了摇头评价道:“情有余而力不足,格局太小,只是前两句勉强凑合,后面两句,却不知所云,若是有,便直白一些,若是没有,那么前两句就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众人听罢,频频点头,对于陈启年的才学,大家还是信得过的。
花船之上莺莺燕燕,笙箫之乐不绝于耳,玉带河排出了数里之远的花船之上,王若烟和杏儿也在船上见到了不少的商场之人,是前辈的,行礼,是合作伙伴的,自然是要打几声招呼的,偶尔听闻欢呼之声,不知道又有哪家才子出了新作,杏儿跑去听个热闹,回来告诉王若烟是东林学子或是杭州才子写了什么好句子,王若烟虽然是商贾之女,但对于文学一项还是喜欢的,经史子集也都学过,但诗词歌赋却是有些欠缺,也从不去写这些东西,有时候会想想,但很快就打消了这念头,还是务实一些,把手中的事情办好才是。
那边江宁却问道:“你这如何说?”
月牙咬了咬嘴唇:“姑爷,你就别问了,反正,反正月牙是为了姑爷和小姐好就是了,姑爷也是才子,若是……若是小姐知道了……”
江宁笑道:“不,我只是读过书,说是才子,却是高看我了。”说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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