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店,白福推门而入。
任老九意外:“阿喻?怎么只有你自己,人呢?”
“在这!”
门外传来一道声音,陆辰似笑非笑的走了进来。
阿咪一下子站了起来,激动道:“就是他!九哥,就是这个王八蛋砸了我的店!”
任老九拍拍阿咪屁股,示意她别着急,上下打量了下陆辰,随意道:“过来!”
陆辰缓步上前,刀仔明随之而入。
就过了个马路,刀仔明的体格又大了一圈,已经变得胸肌鼓鼓,是个纯粹的肌肉男了。
只是脸看起来更加的丑了。
任老九眉头微皱。
这家伙是谁?我有肌肉男小弟么?
他看向白福,白福面无表情地让开路,随手抓起一张空桌子,抬手砸向落地窗户。
哗啦!
玻璃轰然破碎,稀里哗啦砸了一地。
这突如其来的响动,令热闹的火锅店瞬间安静下来。
食客们惊愕地望过去,白福抬手指向他们,冷冷的一声呵斥。
“老福做事,无关的人……滚!”
这声喊如同炸雷,吓得所有人打了个哆嗦,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冒了出来,控制不住的蔓延到全身。
食客们毫不犹豫扔下筷子,一窝蜂跑出去。
整个店面眨眼之间就变得空旷下来,只剩下陆辰和任老九等人。
缩在后厨的老板同样被震的耳朵嗡嗡直响,缓了好一会儿才终算回过神来。
他心有余悸得探出头来,偷偷摸摸的打了一眼,心疼的几乎无法呼吸。
“狗子!狗子!别他妈切菜了,快去给马克哥打电话,就说有人来砸场子,让他赶快来救命呀!”
狗子麻利的从桌子下面钻了出来,一脸淡定的拍了拍衣服,然后对老板伸出手掌。
老板低头看看,“你干嘛?”
小伙计理直气壮道:“钱啊,没钱我怎么打电话?”
“你工资呢?”
“工资是我的钱,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TM是你老舅!”
“别套近乎,金钱面前人人平等!”小伙子正色道。
“你……”
老板气结,从围裙里抓出两个钢镚狠狠摔在他手里。
小伙计瞬间变做笑脸,一溜烟跑没影了。
“造孽啊!”老板哀嚎。
前面,陆辰一步步走到桌旁,在三人的注视之下,大马金刀的坐在了对面。
白福和刀仔明一左一右站在身后,身上隐隐透出的鬼气,令任老九三个人心里一阵阵发寒。
任老九就算是个傻子,此时也该发现不对劲了。
好在他是个老江湖,在街面上混了将近二十年,这种场合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
因此,虽然心中恐惧,却还是不动声色的抓了一只酒,藏在桌子下面,以备不时之需。
把他身边的两个女人,已经控制不住的脸色发白,连嘴唇都抖动起来。
陆辰点了根烟,轻笑道:“任老九是吧?你胆子不小啊,叫人找我的麻烦?说吧,想怎么死?”
任老九抿了一下嘴唇,没有回答陆辰的问题,而是看向了白福。
“阿喻,你在做什么?”
白福充耳不闻,眼角都没瞟他一眼。
任老九眼神凶狠起来。
“阿喻,你应该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吧?”
“说这些有用么?”
陆辰吐了口烟,不在意道:“别垂死挣扎啦,老福?哼,这年头世道真是乱,什么臭狗屎都敢出来混。
怎么?当年做汉奸做的不过瘾,又跑出来祸害同胞了?”
两女有些莫名其妙,任老九却被陆辰说得瞳孔一缩。
外人不知道,他身为老福的坐管,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老福以前多么不光彩。
老福之所以叫老福。
就是因为原身福义兴的牌子太臭了,连他们自己都不敢大模大样的叫出来,生怕在大街上被人群起而攻之!
当年日军驻港时期,他们福义兴作为二狗子,可没少为了钱害人。
后期日军投降,英军驻港时候花了大价钱疏通侥幸留存下来。
名声却迎风臭出三里地。
当时他们势力大,普通平民百姓不敢找麻烦,其他社团却不惯他们毛病,找到机会,便明理暗里的找麻烦。
这么多年下来,老福的地盘一缩再缩。
从鼎盛时期的十二个堂口,一直削减到现在只剩下四个档口,而且还分散在各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任老九之所以做的老大,主要原因,便是他因为机缘巧合,在深水步站住了脚跟,成为社团最有头面的人物。
然而就算这样,他们跟其他老牌社团也没法比。
跟和联胜更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
平时他们就算遇到有大社团的人找麻烦,也会第一时间找人说和,很少会硬顶着上来。
更不会平白无故得罪人。
生怕被人找到借口,再把他们砍一刀。
也正因为如此,陆辰了才觉得奇怪。
难道这家伙不知道自己就是和联胜的吗?
还是说,他觉得自己只是个蓝灯笼,所以不值一提?
“你TM是谁啊?”任老九怒道。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上来就掀老底,过分了啊。
陆辰愕然,片刻后笑了起来,摇摇头:“装傻充愣,不错,难怪你能爬到老大的位置上。算了,懒得跟你废话。”
“阿明,抓住他!”
陆辰话音未落,任老九就猛的跳起来,一记酒瓶砸出去。
陆辰一把抓住,反手扔出。
酒瓶在半空中划出个抛物线,精准击中他后脑。
嘭!
酒瓶破碎,酒水肆意飞溅。
任老九原地扑街,啪叽一声摔在地上。
刀仔明迈步上前,小鸡仔一样拎起,转身走回。
“放开我!我叫你放开我啊!”
任老九后脑飚血,身形狼狈,却还在不断增长。
他双手反握,想要掰开刀仔明的手。
可无论他怎么用力,刀仔明的手臂始终纹丝不动,手掌就像老虎钳子一样,任对方如何折腾,都没有任何作用。
白福上前,扯过一条餐巾堵住它的嘴,然后一拳砸在腹部。
砰!
只一下,任老九就差点背过气去,剧痛令他控制不住的蜷缩起身体,眼泪鼻涕一起喷出来。
陆辰看都没看一眼,盯着有些抖的阿咪,弹了弹烟灰,似笑非笑道:“你很勇啊!还敢找人报复,看来我是小看你了。”
阿咪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辰、辰哥,不关我的事啊,是、是他!是他自作主张,对,我不过是随口抱怨,他、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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