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梦乡的景页,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里似乎是深水中,光线非常暗淡,照在附近用一种奇怪材质砌成的墙壁上,反射出一股淡淡的绿光。

可能是因为在梦中的原因,虽然在水中,但是景页依然能正常呼吸,很快,他便意识到了这里不是他认知中所知道的任何地方,于是便仔细打量起这个地方。

这里似乎是一座城市,由一块块巨大的从未见过的石头组成的建筑,并且建筑风格也从未见过或者听说过,完全是和人们理解的美感背道而驰的理念。

本就稀疏的光线照在这些石头上,起初看起来似乎是凸起来的,但是再看上一眼又会觉得是凹下去的,不断地扭曲着景页的视线和感官,迫使景页不能对着一个地方盯着太久,从而不得不去打量起别的地方。

只见远处似乎有着一座极其宏伟的雕像,虽然因为光线问题,没办法仔细看清,但是景页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这座雕像非同一般,似乎与晚上在西市收购回来的雕像有几分相似。

就在景页漫无目的游荡着,熟悉着这座城市的环境时,突然在城市深处,似乎传来了一些声音。

景页分辨不出来这些声音是由什么东西发出来的,他只能感觉到发出这种声音的肯定不是人类,并且似乎在召唤自己过去,而自己的内心也不断地回响着这个声音,就如同回应着一般。

逐渐地,景页的眼神开始变得涣散起来,脚下的步伐也不受控制地往城市深处走去。

但是没走多远,他突然被一声惊呼给叫醒了。

“二哥!你怎么了!”

只见景萱正站在床边关切地盯着自己,而醒来的景页恍惚了一下,用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冷汗,有些心有余悸地回道:

“没事,就是做了一个噩梦,刚刚发生了什么?”

景萱轻皱着秀眉回答道:

“昨天晚上不是约好了一起去游猎吗?时间不早了,我看你还没起来,以为你在赖床呢,想着说来叫你起床,谁知刚进房就看到你在床上痛苦地呻吟着,还在念叨着一些很奇怪的话,我一句都没听懂,以为你得癔症了呢!吓死我了!”

景页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有些没明白她嘴里的话,自己什么时候约好了一起去游猎了?

见自己的二哥阴沉着脸沉默不语,景萱有些担忧地问道:

“二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然我去让人给白炼送信,就说这次游猎算了吧?”

“白炼?我还把他叫上了?”

“当然了!昨晚我都打算睡了,你突然敲我房门说想今天游猎,还非要我写信让下人交给白炼来着。”

景页的心中的疑惑更盛了,这白炼是跟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朋友。

可是自己昨晚明明在睡觉啊!对于自己妹妹说的事情自己一点记忆都没有。

景萱似乎也看出了自己哥哥的不对劲,于是试探着问道:

“要不然,二哥你今天还是好好休息吧?感觉你好像身体不太舒服,我去跟白炼游猎就行了。”

“不行!”

景页果断地拒绝了,随即起身穿起衣服来。

虽然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有件事可以肯定,有什么事情正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如果景萱说的是真的,那今天这个游猎自己必须去。

“我没事,你去准备游猎的东西吧,我待会就到。”

见自己的哥哥似乎恢复了正常,景萱便听话地退了出去。

不多时,二人便穿着猎服骑着马带着弓箭和佩剑在城东等着白家少爷了,这时景萱偏过头好奇地问景页:

“二哥,你昨晚做的梦是什么呀,能把你吓到说胡话,我还是第一次看你这样呢!感觉你昨晚的样子就和咱们昨晚遇见的那个疯疯癫癫的异邦人一样,现在想想还有点毛骨悚然呢。”

景页听罢,不禁也回想起昨晚梦的内容,皱着眉回答道:

“梦里我似乎去了一座从未听过的城市,那里给人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让我从心底里觉得厌恶,我的身体好像也很排斥那个地方,很不舒服...而且我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叫我,但是我又听不懂,可是我听不懂又是怎么明白对方在叫我的呢……”

景萱看着自己的二哥近乎自言自语一般的样子,心里不禁暗道不好,肯定是昨晚那个异邦疯子吓到自己的二哥了,等今天游猎结束之后一定得找个郎中看看。

不过多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打断了二人的思考。

“景页景萱!我来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家里临时出了点事情,刚处理完,你们两个没等太久吧?”

只见一位英挺剑眉的青年,正穿着银白色猎服,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显得极为气宇轩昂,缓缓地来到景家兄妹面前,这便是有着军权的京城白家少爷:白炼。

景页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白炼作为景页多年的朋友,敏锐地察觉出了景页的异常,于是眼神略带疑惑地看向了景萱,而景萱则是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兄弟,你没事吧?你脸色似乎不太好啊……”

白炼试探着问道。

景页叹了口气,并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纠结,于是转移话题道:

“没事,我们走吧。”

说罢便带头骑着马朝着东边飞驰而去,剩下的两人则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担忧,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便跟了上去。

或许是因为几人都正值朝气蓬勃的年纪,所以原本略带僵硬的气氛很快被游猎的欢快给取代了。

三人来到一处树林前,下马将干粮和水带上,开始徒步进入树林搜寻猎物。

这片林子动物很多,景家兄妹以及喜欢游猎的几个长安的公子哥没事就回来放松放松。

不一会,景页便发现了一只鹿正在一棵树后吃草,他不动声色地给旁边两人打了个手势,弯着腰偷偷靠近那只鹿,等还剩下二十五尺左右的时候停下了,景页心里明白,再靠近很容易惊动这只鹿,不知道是不是近期来游猎的人更频繁了,导致这些动物变得越来越警觉。

只见景页缓缓地张弓搭箭,瞄准着鹿的心脏部位,只听嗖的一声,那支箭破空而去,准确无误地插入了鹿的胸口,洞穿了心脏,而那只鹿仅仅倒地抽搐了两下便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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