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说,天威难测。
天子的心思,也难以测度。
缮国公府老诰命出丧,老勋贵集团各家的顶门杠子,都在路旁摆了供桌。
不知是怎么沟通串联的,世袭罔替的‘四王’中的东平和北静两个王府,同样设立了香案供桌。
只有镇守边疆的西宁、南安两个王府,在神京没有子嗣留守,缺席了这场盛会。
开国初期封赐的‘四王八公十二侯’,集合起来搞‘示威活动’。
声势浩大,场面恢弘。
在远处观看这一幕的文官士大夫们,都面色严峻,眼中寒光闪烁。
文武之争,刀光剑影不足以形容。
然后,一道中旨发到了宁国府。
当今召见,措辞非常不客气,书写者的怒火,跃然纸。
外臣是可以封驳中旨的,没有加盖印玺的圣旨,可以当成废纸看待。
可贾蓉在接到中旨后,抱着两个盆栽,快马赶往皇宫。
别问,问就是因为姓贾!
“你想干什么?”
承乾殿里,当今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想造反不成?还示威!朕没有主动找你们算账,一个个的想反了天不成?吃了熊心豹子胆,沟通串联,威胁朕?啊?说话!”
贾蓉哭丧着脸,高声喊道:“我也不想参加啊,可大家都参加了,我还是被人从田里拖回来的!
你看看镇国公府、齐国公府、修国公府他们家的供桌,再看看我宁国府的供桌,对比强烈,丢人至极。
我家的供桌,都是临时拼凑的,供品都不全!”
这倒没说谎。
清晨离开缮国公府后,贾蓉特意跑去京郊的田庄转了转,等到时候差不多了,才被家臣们塞进车厢内,纵马狂奔回神京。
桌的供品,全是从附近的几家勋贵的供桌,临时匀过来的,自然有所缺漏。
“那你解释解释这件事——”
当今将手中的奏本扔进了贾蓉的怀里,冷声道:“刚保举王子腾担任京营指挥使,转头他就举荐贾政为礼部郎中,接着勋贵集团就闹起来了……你敢说与你无关?”
贾蓉讪讪的把奏本放回桌案,顺手把一个盆栽也放在桌旁,低声道:“我把世袭的官职卖了,人家出价二十万两银子,还给京郊的田庄……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就见不得银子,确实是我的错。我认错,与我有关。”
当今冷笑道:“别避重就轻,贾政呢?”
贾蓉连连摇头,喊冤道:
“陛下,你怎能平白的污人清白!
先父曾经说过,宁国府是宁国府,荣国府是荣国府,百年前就分家分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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