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夜亥时初刻,西山山林中,鸦啸山正盘坐在一块青石上练功。
午间与老和尚清泓一番谋划后,鸦啸山便也不急着去往邙山了。
他这身修为,去到英雄会上,想出头得鬼母看重未免小觑了天下英雄。
是以,鸦啸山决定,如果清泓真能重回万行寺掌权,又处理好晋阳城人瘟,获得无两声望,那继续留在西山逍遥快活也未见得比去邙山差。
结果,还未等他美梦做醒,便见到清泓老和尚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鸦啸山这时对清泓态度好了许多,他迎上前关切道:“老方丈,你这是?”
清泓将今日城中所见述了一遍,长叹一声:“唉,那贼子,那贼子不知如何竟哄得一众百姓信奉于他那株老槐树矣!”
鸦啸山又问:“什么老槐树?”
清泓回道:“正是你们用于布阵那棵。”
鸦啸山惊讶道:“那不是贵寺的宝树吗?怎会沦落到他手上?”
清泓便将昨夜张陵破阵后刺槐树枯死,张陵最后又将刺槐树要走之事讲了一遍。
鸦啸山听完沉思片刻道:“九子奇瘟陷仙绝阵乃我兄弟四人从一处上古遗迹中寻来,此番首次布阵,其中还有许多奥妙我们兄弟尚未参悟。许是那株刺槐于阵法中获得了什么机缘,成了气候也未可知。”
“奇了,按你所说那恶鬼初出江湖,他又是如何知晓那刺槐得了道的?”
见鸦啸山似有怀疑自己之意,清泓忙道:“老和尚一生阅人无数,那贼子是否新出道之人焉能瞒得过我?只或许他另有别的术法可以看透机缘罢。”
鸦啸山想了想,接受了这个解释。
他又道:“这宝树居然可以向外挥洒治病甘霖,也是一件奇物。”
他眼珠一转,顿时有了新的主意,他对清泓道:“老方丈既然斗不过那恶鬼,不如随我一同前往邙山拜见鬼母如何?”
清泓拂袖道:“老衲一生修佛,岂能晚节不保,坏了佛心?”
鸦啸山冷笑一声:“邙山鬼母修为通天,何等气候?座下八大妖王皆有屠仙灭佛之能。便是十殿阎罗也不敢从邙山拉走一道阴魂。在鬼母手下效命,何至于委屈了你?”
“老方丈也莫要再和我讲什么佛心佛道,你此刻与我合谋算计那恶鬼,恩将仇报岂是佛经教诲之行径?”
“再说了,你以为这漫天神佛又有几个良善人家?你我此刻投奔鬼母旗下效命,他朝鬼母得了天庭招安,你位列仙班之时,再给你十座万行寺,也不知你瞧不瞧得上?”
清泓听得再无言语。
鸦啸山知他动了心,便不再劝说,将心中计划道出:“四日之后便是邙山英雄会,你我这等修为,在邙山想要出头,难如登天矣。”
“如今贵寺那株刺槐已成了神物……”
老和尚打断道:“那刺槐已被小贼要走,焉能再说是我寺中之物?”
鸦啸山斜睨了他一眼:“那恶鬼要走刺槐可立了字据?可有凭证?你可画了押?”
老和尚默默摇头,已知晓鸦啸山打的什么主意,静静听他再道:“既无字据,又无中人,那自是你寺中之物。”
“贫道有一道五鬼搬山术,明日天明,你我二人便将宝树取走,那恶鬼纵然想追,白日也难以逞凶。”
“待我二人将此宝树送至邙山,鬼母得宝必定心喜,倒时封你我一个第九妖将也未可知。”
虽然明知他画的饼多有不实之处,但想到将宝树送给鬼母,讨其欢心总是无错的,清泓便也点了点头,应下了此计。
——
话分两头,却说鬼娘在二小狐家中枯等了一日也未见张陵转回,不免疑神疑鬼。
那张道长,虽说一身道法惊天,却行事莽撞,又是个初出茅庐的小鬼,岂是万行寺那一群贼精贼精的和尚对手?
这天都快黑了还不回来,莫不是遭了那群贼秃的暗算?
唉!可真是一个个都不叫鬼省心。
眼见天色暗下来,鬼娘不甘再苦等,忙出了二小狐家,向万行寺飘去。
待她来到万行寺前,瞧得寺前万人长龙,香火缭绕,无数百姓跪在广场上向刺槐树烧香磕头,不免愣住。
这是我昨夜来过那个万行寺?
这佛寺是不是摆错地方了?
这些人,要祈福求泽,不去寺里,围着这刺槐树拜个什么劲?
难道说……
难道说又是张道长弄出来的大动静?
想到可能是张陵在搞事,鬼娘顿时觉得这眼这一幕可以理解了。
看着眼前的万人长龙延绵到城外,什么宵禁,关城门,统统抵不住老百姓要祭拜神树祛病求平安的热忱。
鬼娘是既感慨,又感慨。
既感慨于张道长手段惊天,动辄闹出这般大事,又感慨于这无尽香火,有这些香火加持,张道长的修为岂不要日进万里?
——
刺槐树中的张陵却没有鬼娘所想的那般超然。
一个下午下来,他的真霖术已经肝到了(51/100)的熟练度,瞅着眼前的万人长队,张陵身心俱疲。
肝不完,根本肝不完,贫道是真的肝不完,完全肝不下去了。
拉出面版,瞧着自己只剩下26点的魂力,他只觉得浑身阵阵发虚。
从77到26,自己把三分之二个自己都已经奉献给晋阳百姓了。
再这么奉献下去,自己真要回归虚空了。
自己只是想做善事而已,不是做身后事啊!
当然,除了付出,他做了这么久善事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高达9398点的善功值令张陵在感到累的同时,也感受到了快乐。
9000点善功,这辈子也用不完了吧。
你问那398点尾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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