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王进下意识脱口而出。
“在风陵渡,收到陌生人警告,或许李飞豹为保万全,西行绕道,这说得过去。”
“但如果在关西镇,他再次收到警告,别说他了,寻常人都得打上一个问号。”
“既然如此,多疑如他,必定会以为这是敌人为他设置的圈套,目的就是一路将他赶至沙苑监。”
听完这些话,王进总算明白了郑屠的意思。
“兄弟是说,这李飞豹既不会从此处过河,也不会绕道沙苑监?”
“等等!”鲁达一脸茫然:“两位哥哥,你们说的什么,俺一句也没听懂。”
两人淡淡一笑,此时却是没工夫跟他解释。
“总之一句话,假如我是李飞豹,此刻必定再度回到风陵渡,因为在他看来,无论传消息的人,是不是真心帮他,西行绕道,从哪里渡河都是有风险的。”
“唯有假装西行,引开敌人视线,暗中再回到风陵渡,才能出其不意,安全渡河。”
听完,王进神色严肃。
但他没有丝毫迟疑,立即下令:“走,撤回风陵渡。”
路上,郑屠心中不由叹气。
本来简单的一场风陵渡伏击,由于吕勇叛变,演变得如此复杂。
关键前路三十哨探,此时必定已经被李飞豹甩掉,无法传出消息了。
他只能赌,赌李飞豹自作聪明,回到风陵渡。
如果此次伏击失败,李飞豹真的沿沙苑监北上,那郑屠在王进心目中的分量,必定轻上不少。
想要收服这个八十万禁军教头,可就难上加难了。
寻思着,一伙人再度回到风陵渡。
按照原本方位,六十寨中精英,再度化整为零,扮成路人。
而郑屠三人,依稀坐到了渡船上。
眼看日头逐渐西移,黄河上熙熙攘攘,但却唯独不见李飞豹踪影。
难道我猜错了?
自作聪明的是我,不是那李飞豹?
郑屠心中烦躁之时,忽听见江河上一阵马嘶。
“呜呜”
他立刻站起,来到船头。
见对面河岸,逐渐露出一排黑点。
一数,有十五只渡船。
越来越近,郑屠看得明白。
十只船上各载着马匹,另外五只渡船载人。
郑屠心中大喜,十人十马,这不是李飞豹却又是谁?
他转头看向王进,见他神色兴奋,显然也已经注意到了河上的动静。
郑屠朝他一点头。
随即,王进走到船尾,朝陆上的同伴打了个手势。
下一刻,六十人立刻隐于暗处。
终于等到你,还好老子没放弃。
郑屠心中松了口气,随即钻入船身。
江河上。
李飞豹站在船头,极目远眺。
“押监大人,此处风平浪静,您真是神机妙算。”
身旁一个兵士拍着马屁。
摸着怀中那张调令,李飞豹冷笑:“敢在半途伏击我,那王进真是不知死活。”
“只可惜,他们的把戏,却没瞒过押监大人的法眼。”
“哼。”李飞豹一声冷笑:“随便派个人给本官传递消息,想引诱我西行,他们不是在延祥镇,就是在沙苑监下了埋伏,如此低劣伎俩,如何瞒得过本官?”
说话之时,十五只渡船同时靠岸。
李飞豹先行下船,自有手下将那十匹马牵了下来。
郑屠三人,还是不动声色。
待到李飞豹一行人离岸十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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