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脚下不停,径直下山。
听了郑屠的话,鲁智深忍不住问道:“哥哥,那咱们劫掠这些金银,却是为了作甚?”
“方才说了,山上不一定打得过他,但在山下,他必死!”郑屠简单说了一句。
王进似乎有点会意,出言道:“哥哥是说,以李忠铿吝之性,山中被劫,必然会追下山?”
“对了一半。”郑屠牵起嘴角一笑:“但他必然知道,下了山就打不过我们,怎会追来?”
“哥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怎地回事?”鲁智深心急。
“咱们劫了山中财宝,又杀了许多人,李忠定然大怒,可他又不敢迁怒于我们,最终谁会承他怒火?”郑屠脚下走着,嘴里反问道。
顿了片刻,王进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刘太公!”
“刘太公?”鲁智深还是云里雾里。
“不错,一定是刘太公。你们想,全因刘庄之事,那周通方才殒命,咱们又与刘太公交好,加上劫了山上金银,李忠怎会不迁怒刘太公?”
“若劫杀了刘家庄,一来可以获得钱财,二来也能为周通报仇,提高李忠在山寨中的威望,再者还能泄愤,于公于私,李忠一定会对刘家庄动手。”
听完郑屠的解释,两人恍然。
鲁智深还是性子直,继续道:“哥哥,那接下来怎么办?”
“自然是暗中折回刘家庄,等他送上门来。何况旬月已过,咱们的兵刃,想必也打造好了。”
言罢,郑屠眼里光芒闪过,大为期待。
提到兵刃,王进鲁智深也是心中激荡。
“就拿这铿吝贼子,试试洒家禅杖。”鲁智深哈哈一笑。
“哥哥。”王进却沉吟道:“现在李忠那厮也在山下,咱们何必折回刘家庄,直接去找他不行?”
看了一眼群山,郑屠指着道:“桃花山一带,绵延近百里,他下山打劫,咱们去哪里找他?何况剪径一事,李忠必然率人躲在暗处,要找到他谈何容易。”
“哥哥所言极是,是我欠缺考虑了。”王进打心眼里佩服郑屠的心思。
鲁智深不管这些,只管骂将道:“李忠这腌臜泼才,在渭州酒楼上,洒家要筹钱与那金氏父女,俺和史进尽掏出身上钱财,那厮甚是不爽利,只给了二两银子。”
“观他这几日言行,本以为他已然改了铿吝之性,没想到还是这般小家子作风。”
鲁智深依然对李忠不将山上钱财赠予他们,反而下山打劫,所得之财再分与他们一事耿耿于怀。
他平生就是看不起这等吝啬小人。
“本性难移,错不了。”郑屠笑着回道。
三人一路说着,不知觉到了山脚。
往东直走三十来里,便是刘家庄。
若径直往南,是东京方向。
“走,往南。”郑屠指着另一条路。
“哥哥,咱们不是要回刘庄?”鲁智深不解。
“若山脚有李忠的眼线,知道咱们回了刘家庄,李忠那厮必然不敢来。”郑屠简单解释。
“哥哥先假装往东京而去,随后再暗中折回刘庄,引那李忠来攻,咱们再将其击杀。”王进进一步分析了郑屠的意图。
“然也!”
三人往南行了二十来里,已然天黑。
借着夜色掩护,郑屠不敢耽搁,立刻带着两人折回刘家庄。
他们并未从正门而入,而是走了东南角的侧门。
四下环顾,确认无人后,郑屠方才将门轻轻敲响。
“谁?”
良久,方才从里面传出一道戒备的声音。
“我,郑屠。”
“恩人?”
那声音转而惊喜。
郑屠只听到脚步声越来越快,随后门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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