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时节散天香,轻染鹅儿一抹黄。

最是风流堪赏处,美人取作浥罗裳!”

程夙豪一诗落下,众人便看向穿着一位淡黄长裙、清新素雅的女子。

此女名为黄果儿,乃是温华院的头牌,这时正依在平阳县王伯约身旁,姿态甚密。

程夙豪剑指黄果儿,实则是炮轰王伯约。

不等王伯约回应,郡县章志鹏,紧接着越众而出,吟道:

“初疑邻女施朱染,又似宫嫔剪采成。

白白红红千万朵,不如雪外一枝横!”

这一首,乃是盛赞西厢园头牌季白婴,热情浓烈,美丽致命,而此女正在平阳县王书身旁。

一时间,继淮阳县后,平阳县也已落入战场。

正这时,郡城毛建平出列:

“凌波仙子生尘袜,水上轻盈步微月。

……

含香体素欲倾城,山矾是弟梅是兄。

……”

“好!”

众人齐齐喝彩,只因这位毛建平更是风骚,一诗两赞,分赞凌波楼的水仙与梅香院的梅素素。

而这两位边上,则是武阳县的季贵、张春。

一时间,南阳郡十大才子全部落入战场,郡城四柱全力出击,对战县城六秀,以有心算无心,大占上风!

而县城六秀虽非庸才,且事先也有准备,但顷刻之间哪里做的了一首接一首,还要贴合姑娘们的诗作?

只能勉力应对。

火热的局势,惹得南阳郡守一众达官显贵也是瞩目:

“那边发生了什么?”

“十大才子正在斗诗,写尽群芳,细数风流!”

“……”南阳郡守一看,那热闹之旁,传话的跑腿儿声嘶力竭,一首一首的百花诗往外拿。

真是老鸨拍手、商贾跳脚,姐儿拼命往里钻。

这也难怪,若是有姐儿进去被十大才子赋诗一首,又有今日事作为故事,添油加醋,身价立涨。

今后说来,便是当日南阳郡十大才子,也曾为我争过风、吃过醋!

不片刻,场中已有诗作五十余首,几乎已是写尽百花,而出诗速度自然慢了下来。

但是比起最初,压力更甚,局势之紧张,令得看热闹之人也全身心投入,看着那些才子半天憋不出一个屁,不自觉捏紧拳头,差点忘记自己还可以呼吸。

“郡城程夙豪,再题一首咏牡丹!”

场中立刻响起一些沉重的气息与欢呼,如此白热化的局势,郡城四柱不时还出产一些百花诗,县城才子,则许久没了声息。

来自郡城人的欢呼,真是令人刺耳,武阳县尊一拍桌案,吓的旁人一跳:

“牡丹?哪个牡丹!”

有人回道:“是花满楼的牡丹仙子……”

武阳县尊气的破口大骂:“这个程夙豪程人风,简直口味太重!那牡丹仙子都能做他老娘,他也下得去口!”

“……”旁人啃哧吭哧忍的辛苦,一时却不好插话,理解他的感受。

只因武阳县尊乃是花满楼牡丹仙子的老主顾,牡丹仙子半老徐娘别有风情,那程夙豪为她题诗,难怪武阳县尊大为光火。

武阳县尊也是借机发难:“如此比试简直胡闹,不成体统……”

“不错,今日便罢了吧。”

淮阳县尊、平阳县尊自然附和,谁也不愿本县学子被打的落花流水,影响明日乡试。

况且郡城人不讲武德在先,突施冷箭,令人不齿!

南阳府学刘校尉敬陪末座,此人是府学的校长,这时却不紧不慢说道:“以诗会友,不亦乐乎?不急,不急。”

此次乡试,解元必须是府学的,他才有功绩,能塑造英灵!

最好前一到四名,都是府学之人,吊打县学一干人等,方为痛快!

武阳县尊顿时就要发飙:“你……”

“武大人,若是举子们进京赴考,再遇今日局面,你也能为他们出头?”刘校尉慢悠悠地看着他:“丢脸在家,总比丢到京城强些。”

“……”

武阳县尊顿时说不出话,而其他人也各有所思。

南阳郡守一直没有发话,而此事若非他默许,也不会发展到如今状况,结合他此前说的俗世洪流之言,不禁令人浮想联翩。

武阳县尊环顾四周,淮阳县尊、平阳县尊都是抬起头来,对他微微点头,众人皆知,此时唯有把水搅浑才有转机。

武阳县尊顿时看向自宴会伊始,便沉默寡言、低调非常的寻阳县尊,此人向来也是个背锅包。

“郡城学子藏龙卧虎,才学非常,而我们……四县……”

寻阳县王县尊目光一凝,默默把酒放下,正襟危坐。

有道是:人在席中坐,锅从天上来!

“……非是不出人才,而是师资不及,耽误了学子,我看刘校尉便很不错,其实早该请刘校尉去我们武阳县担任县学校尉……王县尊,你以为如何?”

府学刘校尉一听,脸色变绿,武阳县倒也不差,但是寻阳县鸟不拉屎的地方,若把他要去……他不如去跳河!

“……”王县尊含含糊糊道:“刘校尉自然是不错的,但我那小县哪有什么人才,也不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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