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她可不要脸……”
“……”
胡飞凤一行再难呆下去,只能落荒而逃。
等离开百花洲,胡飞鸾恼怒之余却已有些心有余悸了:
这孟行……
这人方才在宴会中搅风搅雨,足见本事,若是考中举人,恐怕更是了不得。
今日强行将那杏花诗安在她身上,便是此人对她的小小警告。
胡飞凤不由看向自己的小女儿,看起来还为方才孟行不看她而有些不忿。
“妈妈……”
胡飞凤便斥道:
“你知道什么!孟行那一眼,给为娘带来多少麻烦!”
“……妈妈……”
胡飞凤叹道:“罢了,下次孟行若来,你自去接待……我……不管你们了。”
“妈妈!?”
“你别高兴太早,今日多少女子要对他投怀送抱?今后孟行还来不来找你,还是未知之数!”胡飞凤冷笑道:“你看他今日神色憔悴,不知是去哪里鬼混了,他不用功……考不考的中举人,也还是未知之数!”
“……妈妈!”
而另一边,孟行身边已是打的火热,看他身虚体乏,哈欠连天,众女争相扶他,个个不让。
可惜乡试在即,孟行也没心思多看。
不多时,却听微酣之声响起。
众人一看,此人左拥右抱,头枕玉脯,竟已是睡在众女怀中。
“……孟公子累了!”
“……孟才子醉卧花丛,真乃风流人物!”
这时有一人急急忙忙跑来,分开众人:
“诸位让让!孟行明日乡试,本该早睡,见谅!见谅!”
这时寻阳县县学教授也来抢人:“你便是赵东楼?你且退下,今日孟行回同文会馆,明日与我等一起前去乡试!”
赵东楼并不反驳:“我正要找你,一同去!孟行早便叫了我,让我照看他一二!”
“……也好!”
一伙人,小心翼翼,一路护持将孟行送回同文会馆,赵东楼在旁看顾,一夜无事。
到第二日天还未亮,只有天上稀稀落落的星星,许多人还未起床,同文会馆之中已是灯火通明,而南阳郡各处,宿在家中的考生也早早做着准备,全家出动。
这一场三年一次的乡试,关乎着许多人的命运。
长街之上,一道道人流,到处都是应试的秀才,这只是地方上的科考,真不知到了会试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这些秀才,贫困一些在周边乡下赶过来的,多是提着篮子,家中富贵的则是坐轿,本人在里面养精蓄锐,还有一些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
孟行与同窗随着本县县学教授的指引之下来到贡院,发现已经是人山人海。
贡院面前,到处都是身穿号服,持枪胯剑的兵士,个个庄严肃穆,令人生出一种不敢大喘气的感觉。
有这些兵士在,贡院前虽人山人海,但少有喧哗。
在县学教授的安排之下,孟行一行早便做好准备,排队进入贡院。
经过严密的搜身,才得以进入,孟行等人进入考场内部,先见到了供奉着的几位圣人。
圣人立道德、礼法,使人与禽兽有区分,又立规矩、定制度,维持社会稳定和谐,使人道兴盛,都有着大功德……凝聚成大法力。
国家有国运护持,外御敌国,内镇妖邪。
一个国强不强,就要看国运浓不浓厚,一个强国,便是平民百姓都有浓烈的国运庇佑,妖邪难伤,即便身在外国,身上的国运一闪就能让人知道是哪一国人,人人都给面子,这就是发达国家。
像孟行所在的陈国稍差一些,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及以上才有国运保护,还不能惠及平头百姓。
更差一些的也不是没有……
孟行等人先拜过圣人雕像,身上的国运之气顿时与圣人像上呼应,不遭到排斥的话,就是验明正身了。
这些圣人像有着浓郁的国运之气,镇在贡院之中也能屏蔽妖邪,也是防止考生以术法作弊。
这之后,才有兵士将考生一个个领到各自的号房,就是一个个小隔间,对号入座。
里面有桌椅,木板、雨棚等一应俱全,这几天共考经义、法、字、算四科,考生四天三夜都要在里面度过,不得随意走动,吃喝拉撒均在其中,可蜷缩其中做短暂休憩。
孟行身材高大,在里面转身都有些拘束,不过也是无可奈何的事,硬挨也得挨过去。
乡试考试不仅仅是考才能,它更是考意志,乃是四场考试磨成鬼。
拿出笔墨砚台一一摆好,孟行这才打开阅卷。
今日一天只考经义,题目是“宁武子邦有道则知,邦无道则愚。”
这个宁武子是古代的一个名臣,曾侍奉两任君王,一为文公,一为成公。
文公有道,是好国君、好领导,此时,宁武子很明智,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判断从来不迟疑。
后来换成了成公,却是国家无道,宁武子就表现的昏昏碌碌,看起来好像糊涂愚笨。
这个经义考试,就是解读题目意思,发挥自己见解,从中阐述治国的道理。
什么道理能讲,什么道理不能讲,里面有很多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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