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知道,高第是和何文远一伙的。
曹达,曹达,你自己要死也就算了,干嘛还要我帮你收拾烂摊子,还把这个东林的人举荐到了军中,想要博得好名声,结果呢,全都来找我的茬。
不过转念一想,陈长柯就想起一件事情来,幸亏自己神通广大,把他们的人都拉了过来,让孙承宗去陛下那里为自己说话。
皇帝听了这话,目光落在了卢海南身上,“卢爱卿,你说是不是?”
卢海南急忙上前一步,拿着令牌道:“属下不知道,银子和粮食都在锦衣卫的人手中,如果真的有什么疏漏,属下愿意承担责任,如果何大人是冤枉的,属下也要赔礼赔罪。”
说到这里,卢海南毫不畏惧的看着何文远,哪怕何文远比他高出一个级别,那也无所谓。
他的家人,会不会有危险?
谁敢在顺天郡作恶,谁就会落入卢海南的手中,到那时,还怕对付不了你?
卢海南脾气再好,也没有忘记自己被革除了户部官职,调去了都察院里当个参议官的事情。
兔子被逼到绝境,也会咬牙切齿,更何况卢海南这个人,还如此的热血。
“哦?”小皇帝点头,面上带着一丝笑容,“何爱卿可是有什么根据,说卢爱卿贪污受贿?”
何文远低下头,说道:“这些日子,我得到了一份密信,说顺天府的募捐人,他们收取的钱财和账本上的账本都是假的,不过因为顺天府戒备森严,所以我也无法调查清楚,不过如果我们把账本上的账本和账本上的账本对照一下,就可以知道卢海南是不是贪污了。”
陈长柯闻言,却是眉头一皱,隐约明白了何文远的用意。
捐款的人很多,银子也很多,想要把事情弄清楚,难度很大。不管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帝陛下对陈长柯和卢海南的好感也会大打折扣。
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何文远让人去多干一票,多干一票,少干一票,那么当初记账的人弄错了,那就是卢海南的事。
不管怎么说,最终的结果,不管是多少,还是多少,都要由陈长柯他们承担责任。
虽然看起来很蠢,但是在这个时候,还是很有用的。
他若执迷不悟,陈长柯等人就会被烫得浑身冒烟。
陈长柯立刻站了出来,大声道:“请问何先生,有多少人想要得到你的保护?”
何文远冷笑一声:“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陈长柯说着:“何先生,你不要忘记了,我是西厂提督,陛下让我负责筹款,我有权利询问,如果你不想说,那就滚回原位,要不然就不要再说。”
何文远听了陈长柯的话,眉头紧锁,但看陛下没有阻止的意思,他只好服软,“三人。”
“这三个人,都参与了什么捐款?”陈长柯再次询问。
何文远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和欧阳明的地位是平起平坐的,但欧阳明的态度却是如此的强硬。
不过想到之前被陈长柯揍了那么多顿,皇帝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何文远只好认输,“六两三百七十五两。”
陈长柯闻言冷笑一声,暗道何文远还真是小气,设局的时候都不下点本钱,就为了区区六七两,未免也太小看他了。
就在此时,陈长柯突然向朱由校拱手道:“陛下,请问到现在为止,我们筹集到了多少银子和粮食?”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这个陈长柯,真是胆大包天,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质问当今陛下。
再说了,这件事和皇帝有什么关系?
“陈长柯,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陛下如此无礼。”一旁的李宗延也是厉声喝道。
“就是,你怎么能这样对陛下,你简直就是目中无人。”另一人也跟着附和。
刹那间,那些东林党的人,好似找到了攻击陈长柯的理由一般,纷纷叫嚣着。
弄得这大厅跟个菜市场似的。
而年轻的朱由崧,却是挥了挥手,并无追究之意,而是说道:“截至昨日,共收银一百一十八万两,足见民间对广西之战,仍是十分关心。”
谁也没有想到,年轻的皇帝竟然会做出如此回应,丝毫没有深究之前发生的一切,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陈长柯却是扭头对何文远说道:“何先生,你是为了这六两银子而来,是不是对剩下的一千二百万两银子的筹款表示怀疑,你可知道,这其中,是否有我们大明忠臣,参与到了这场筹款之中?”
“怎么了?正因为如此,我们不能有丝毫的怠慢,否则,我们如何面对整个城市的子民?”何文远冷哼一声。
“何先生,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我可以自己掏腰包,给你二百两银子,作为补偿。
另外,我还想知道,何先生,你在这件事上,到底出了什么力?你有何话语权?”突然,陈长柯脸色一沉。
“你……”何文远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不知该如何反驳。
就像陈长柯说的,何文远一毛都没有拿出来,对他来说,陈长柯不过是在演戏,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更别说将就将就了。
如此一来,陈长柯问起这件事情来,他还真不好拒绝。
不过,何文远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如果他真的贪污了,光靠他的钱财,怎么可能还清?这是原则性的事情,有什么说什么,有什么说什么。我们现在说的不是别的,而是卢海南是不是贪图那笔银子和粮食。”
此时卢海南又说道:“何先生,如果你对我的做法不满意,我可以将捐款名单交给你,不过捐款名单还得经过陛下同意,你再一一核对。如果让你自己去清点的话,三五日都未必能全部清点完。卢某可以在十天内找到足够的证据,只要你能将我的罪名坐实,我愿意接受惩罚。”
“呵呵!别到时候被人抓住了把柄,你可别哭着喊着求爷爷告奶奶。”何文远瞪了陆海南一眼,不忿道。
年轻的皇帝端坐在那里,只是微笑着,没有说话。
似是想看看,陈长柯如何应对。
陈长柯实在看不下去何文远的样子,当下喝道:“何的,你疯了吗?
这些银子和粮食都是顺天军的官员们登记的,他们从来没有动过,而且顺天军的官员们也会在一旁监督,这些银子和粮食都不是锦衣卫送来的,和县令大人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找错了人?”
何文远闻言,哈哈一笑,说道:“陈先生说得好,陆海南不行,陈长柯你却不行,我记得令尊陈良卿乃是御林军统领,若是他在银子和粮食上做文章,应该没有人能够查得出来。”
说到这里,何文远给了陈长柯一个眼神,似乎是在说,陈长柯,我等的就是这一刻!我的目的不是那个卢海南,而是你。
陈长柯闻言,也是一阵无语。
沉默了许久,他才抬头对何文远说道:“你的脑袋真的坏掉了!这不是耽误大家的功夫吗?”
“干嘛?被人抓住了弱点,就开始胡言乱语了么?”何文远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陈长柯面色一寒,说道:“我早料到诸位会借题发挥,故而在我提议筹款之后,便将筹款一事,尽数上报给了皇帝陛下。这些人都是皇帝陛下的心腹,至于守门的侍卫,更是皇帝陛下的贴身侍卫!
难道你以为,我们的皇帝,会私吞了广西征兵的银子和粮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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