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被称为“刀木人”的人,正一只手提着一件沾满了血迹的盔甲,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不让自己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

把盔甲脱下来,然后拿在手里,大声喊着:“崔哥,崔哥,您看这个合适不合适?”

跟顾灵之一样的崔奎急匆匆地跑了过去,想要将这件灵器穿到自己的身体上,却发现这件灵器实在是有些“紧致”,于是也就作罢了。

“我靠,这群安楠猴怎么就不能长得高大一点呢?这些铠甲太小了,我能穿得了吗?”崔奎抱怨道。

此时,崔奎身上没有合适的衣物,却多了一柄上好的武器。

“崔哥,你放心,我们继续寻找,一定能给你找一件合适的。”

此时,刀楞已经将尸体上的衣服剥了个精光,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尸体从孩子身边提了过去,扔到了城下。

站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朝远处望去,城墙上的所有人都和一样,他们的武器和盔甲是他们的战利品,但是他们的衣物也是他们的战利品。

这样的衣物,即使不能再用了,也可以用来包扎。

在这个并没有那么发达的年代,这样的材料可不便宜。

虽然说镇南队的预备队员干的都是捡破烂的勾当,但是他们却依旧有着正当的理由。

这是上级的指示,要他们把对方的衣服都脱下来。在这个节骨眼上,能用多少就用多少。

“崔哥,崔哥,你一定可以穿上这套坚固的战衣。”

崔奎拿过来,试探了一下,发现还挺适合自己的,顿时一巴掌拍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好小子,多亏了你,我才能把所有的东西都收集起来。”

被称为“泥鳅”的男子嘿嘿一笑,没有回答。

此时城墙上的尸体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了,还有几个人提着一只小水桶爬到了城墙上,将上面的鲜血擦干净。

如果不尽快处理干净,还会引来苍蝇蚊子,对城墙上的守卫不利。

城墙上的工作结束之后,崔奎他们就被分配到了城墙之下。

首先是将那些残破的战车,以及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城墙,都给清理干净。

这才将被扔到了城外的几具尸体捡了起来。

就像是他们在城墙上做的那样,将所有能搜刮的东西都搜刮一空,然后带回了城中。

战车的金属头颅很大,根本没有办法从城墙的狭窄裂缝之中钻进去,只能用绳子绑在城墙之上。

远处,在黄昏的照耀下,一群人如同蝼蚁一般,在搬运着物资。

只剩下几具安楠的身体,呈黑色和红色,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

而在另一边,那些安楠人看到这一幕,也是一阵无奈。

这一次的失败,让他们损失了一千多人,他们必须休整一下,稳定一下士气,然后再进行下一次的进攻。他根本就没有办法阻止这些家伙的可耻行径。

安楠军帐内,郑梉独自一人立于一座高台之上,眺望着从城墙上撤下来的狼狈逃窜的将士,以及远方大明大军的奔走。

原本,这一次的攻城战,还在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但是,在这一刻钟的时间里,他们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这其中,最大的功劳,便是陈长柯。那个主动给他求婚的人,似乎拥有着一种神奇的力量,总是在最危险的时刻,扭转战局。

若是郑梉记得没错,当初阮福源进攻龙寨之时,就是他出手救了他一命。

和郑松一番长篇大论后,郑梉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父亲的一时间,他对这一战的结果,也是一头雾水。

就在这个时候,郑梉通过望远镜看见了新宁城的墙壁上再次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牌匾。

“收尸!”淡淡说道。

仿佛是才书写完毕,甚至还可以看见,有一点点的墨水从上面滴落下来。

郑梉见状,急匆匆的冲下了高台,朝着中军大帐冲去。

只不过,还没有走进去,王冲就已经听得一清二楚了。

“看看你这帮废物,郑大人将如此重要的一战托付于你,你倒好,像个缩头乌龟似的,我听说新宁城里只有数百驻军,你六七千人前去,竟然还不能攻下来,真是让我大越国颜面尽失。”有人讥笑着说道。

“胡杩,此话怎讲!难道你们忘记了,现在是什么情况?有能耐,你倒是出手啊!范枋为了这件事情连命都没了,回去还要听你抱怨?你以为我不敢杀你这个王八蛋吗?”吴札怒吼一声。

帐篷里顿时又是一片混乱,有人想要阻止,有人想要发泄怒气,郑梉还能听见里面有什么被打碎的声音。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郑阮之争在大越也是如此。

郑松在和自己的几个孩子相处的过程中,一方面是为了笼络,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压制,就是为了让几个孩子之间产生矛盾,这样才能牵制住几个孩子。

其他大臣,也都是这么做的。

吴札和战死在城墙上的方梁,都是郑梉的支持者,而胡杩,却是郑椿的死党。

如今郑椿和郑楷两个人坐镇,吴札和范枋两个人失守,若说有什么过错,那也应该是郑椿和两个监军,因为两个人都是前线统帅。

可如今,他却是将责任推到了吴札和范枋的头上,这简直就是在为自己的主人开脱。

经过郑松的交谈,郑梉的眼光也开阔了不少,不再计较这些小事,他掀开帐篷的帘子,叫道:“父王!”

郑梉一进来,帐篷里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只是原本争吵的两拨人,此刻却是面红耳赤。

“梉儿,你来了!”闭着许久的郑松,慢慢睁开眼,说道。

郑梉急匆匆的走到父亲面前,说道:“父亲,我刚刚看到新宁城内有一条横幅,上面写着寻找尸体,所以就过来告诉父亲。”

“是吗?这个姓陈的,不就是为了抢我们士兵身上的盔甲和武器么?为什么现在要我们给他们收拾尸体?难道另有打算?”郑松疑惑的问道。

胡杩一听,连忙说道:“郑主,千万不要,他们休息了这么久,伤势应该会好一些,如果我们再去收拾那些死去的人,他们说不定会反悔,突然袭击,那该如何是好,千万不要中了那几个小家伙的圈套。”

此言一出,胡杩麾下的几个将军连忙点头附和。

“椿儿,你觉得这件事如何?”郑松双眼微微一凝,沉吟说道。

“父亲,我认为大将军说的没错,那个姓陈的,心思缜密,绝对不能轻视。况且,现在的局势,还没有稳定下来,我觉得,我们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闭一只眼,闭一只眼,闭一只眼。”郑椿赶忙解释道。

之前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尸体,现在战斗已经结束了,收拾起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郑椿为了这一战的胜负,舍弃了城墙之下的那些尸骨,倒也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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