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盖,繁星犹如一条银带与下方万家灯火相映。

苏辰沐浴后,换上亵衣坐到窗前,相隔一个小院有着董卓打鼾声呼噜噜的传来,他点燃清香插在香炉。

这才起身躺回床上,两日的路途奔波,早已是疲倦了,枕着枕头眼睛一闭,陷入沉睡当中。

幽幽的梦境再次出现。

影影绰绰的许多身影站在一座大殿前望着他,耳边有着重重叠叠的两道声音。

“选朕,朕有赤霄剑赠予你……”

“一把兵器算得甚,你选朕,朕让你感受何为天可汗!”

记得上一次,是有三道声音,怎么这次只有两道?

没等苏辰做出选择,他意识已经清醒,有着轰轰的震动声传来,他睁开眼,窗外天光大亮,晨阳正斜斜倾泻进来,照在书桌呈出一片金色。

“昨晚我选了哪个皇帝?”

苏辰根本想不起来,他起床换上袍服推门出来,两道身影拿着各自的兵器,在院子舞开,董卓穿一身宽松的黑色衣袍,衣襟开敞露出浓密的黑毛,晨光之中,随他腾挪挥舞兵器,几簇黑毛微微在风里抚动。

他手中那柄名叫云文的锯齿刀,一招一式简单而直接,没有江湖武功那种花哨,苏辰隐隐能感觉到他周身上下密布一层血气。

另一边的身影是祝公道,衣袂飞扬,枪影随行,每一击都快捷有劲,这让苏辰不免联想到汉末用枪厉害的那两個。

常胜将军赵云、西凉锦马超。

不知道昭烈帝有没有这两人的令牌。

不过除了马超会有遗憾可能出现在这里,赵云是寿终正寝,应该不会有什么遗恨吧,那来这边的希望就有些渺茫。

坐在檐下看了会让,想到昨日梦中解锁的皇帝,苏辰四处扫过庭院每一个角落,除了扫地的汉献帝外,连一个鬼影都没。

‘到底解锁的是谁呢?’

他皱眉思索的时,那位相貌潦草的侍卫十三从外面回来,是来叫苏辰去前厅用饭的。

“你先过去。”

打发走了对方,这边练兵器的两人也都停下,擦了头上汗水,便一起走了过来,跟在苏辰身后。

祝公道的伤势已经好了,自然要充作护卫,而董卓今日要跟他一起去城外募兵,他那张满脸横肉,时不时看向拿着扫帚从旁走过的刘协,脸上多有微笑。

苏辰有些好奇:“董公,昨日你跟陛下聊了什么?”

“呵呵,不可说。”董卓摇了摇头。

苏辰偏头,看向扫着地面的汉献帝,没等他开口,也笑起来:“不可说。”

“谁稀罕。”

苏辰偏回脸,负上双手龙行虎步走出月牙门,到了中庭前厅,让董卓和祝公道到偏厅用饭后,他才走进厅堂。

父亲苏从芳坐在首位,脸色阴沉的看着他进来,大哥苏雍抿嘴,一声不吭的埋头夹菜吃饭,不过二哥居然也在,这让苏辰终于感到一些欣慰。

失去手臂的打击让二哥很重,昨日回来时,将两袋一百条手臂,提到二哥的院子里,他看了一眼,许久未曾露出的笑容,终于浮到脸上。

今日一早就过来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苏从芳稍稍靠近苏辰,压低嗓音:“你准备用为父的那批银子做甚?别以为爹不清楚你心里想什么,私自募兵建军,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我就招五百人,朝廷真要有所察觉,我就把人往定安军里一塞,说是你的兵马就行了。”

苏从芳被说的没法反驳,对于这些事,他又喜又怕,喜的是这个臭小子终于不像之前那样混吃等死的性子,越来越有主见;而害怕的是,太过有主见,滋生超过本身能力的野心,尤其是知道他接二连三找来的麾下,一个比一个古怪凶狠,仿佛都是一群杀过无数人的主。

小儿子身边那个满脸横肉,浓须肥硕身形的男人,之前在云瑱郡对了一眼,就有种对方一只手就能摁死自己的错觉。

再这样下去,定安城怕是到处都是凶狠人,怎么得了哟。

他这定安侯当的也不安生。

吃过早饭,苏从芳心事重重的走了,苏雍看了看父亲背影,回头轻声问道:“你真把父亲私藏的那些钱财给拿走了?”

“拿?那是借,打了借条的。”苏辰一口气喝完碗里的白粥,准备起身离开。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凭本事借的,为何要还?”

苏辰朝愣住的大哥摆了下手,转身出了厅堂叫上隔壁偏厅的董卓和祝公道,径直出了府邸,穿行过街道,城东已有城中的帮派等候了。

领头的便是那位陈帮主,见到带着二十骑的苏辰,他连忙翻身下马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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