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成仁两口子被一顿训斥,臊眉耷眼的回了里屋。

屋里炕上躺着一溜儿八个小子,跟葫芦娃似的。一个个穿着崭新的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苦茶子,老六和老七的手里还攥着没吃完的酸三色。

王桂花看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不白养活这小叔子五年,知道给孩子们买东西了。

张成仁一边脱裤子,一边嘟囔着儿子们的苦茶子太扎眼。

王桂花整理着枕巾撇撇嘴,“你知道个蛋?这都是裁缝店便宜处理的布头,我做了十六个苦茶子,算上加工费人才收我四块八!!”

要是用整布加上加工费,怎么不得翻一倍啊?

张成仁说不过媳妇,就不再搭话。脱了衣服躺在炕上,才一会功夫,就感觉到有人扒拉自己。

“不是,昨儿才刚来过还来??你还让不让人歇歇了啊?”张成仁不耐烦的甩了下胳膊,把被子紧紧裹在自己脖子以下的位置。

--不裹紧点不行,这娘们儿会来硬的。

白天上班拧螺丝,晚上回家熬夜弄老九。张成仁心里苦,拉磨的驴也不能这么使唤啊?

“美得你!你想老娘还不想呢”王桂花拧了他一把,“我是想说,你有没有觉得大飞变的跟以前好像不一样了?”

张成仁白天干活,晚上等了弟弟半宿,早熬的两眼都睁不开了,迷迷糊糊地说道,“有啥不一样的?不还那样?”

王桂花砸了咂嘴,“要不说你们老爷们儿心比水缸粗呢?我觉得大飞最近知道顾家,脾气也好了不少。”

不说给家用,给孩子们零花钱的事情,就单说今天,他居然给家里买了菜。

昨天的肉是因为挣了钱开荤吃顿好的,但今天不年不节的,居然也会买菜。

以前他有了钱可是都出去请那些姑娘们喝北冰洋汽水,吃果子面包去了,从不用在家里。

“而且刚才,你给他介绍那样的,还提起他之前被田枣拒绝的事情,他都没发火掀桌子.....”

张成仁困得要死,但不接受甩锅,“提起田枣的是你。”

--他可不会在自个儿的亲弟弟伤口上撒盐。

“不管是谁,反正老二没有掀桌子!!”王桂花再次重申。

“我觉得啊,这孩子可能就是开窍晚...早知道这样,这个家不分也不是不行。但现在再说不分,邻居们肯定要多想,也怕老二误会。要不,你去探探老二的口风?”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张成仁却猛然甩开被子起身。两眼一睁死死盯着她,再开口的时候,眼中已经没有了一丝困意。

“我告诉你王桂花,你别想一出儿是一出儿的。人也是你,鬼你也是你。今儿见我弟弟赚了点钱,就想不分家。明儿嫌弃他钱花完了,你是不是又要把他赶出去??”

--作为三兄妹中的老大,分家这事儿,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要不是弟弟后来拿了二百多稿费而且好像还能继续拿,他肯定还要反悔不同意分家的。

他今天为什么急着让弟弟相亲?还不是想让他有个工作,能养家糊口!!

现在见弟弟都租好了房子,自个儿媳妇又搞这么一出,他不禁怒火中烧。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难道对大飞就没有一点感情吗?养个猫猫狗狗还有感情呢,何况是人......”看着男人冷然的眼神,王桂花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行了行了,我不说了,不说了行了吧?”

说完,躺下裹紧被子屁股对着张成仁。

张成仁也不搭理她,只盘算着明儿得问问弟弟他那个营生靠得住不?要是靠不住,还得想办法再给他找份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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