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回头望向她,幽幽目光中全然是探究审视之意。

沈徽禾朝他笑了笑,语气中多了几分铜钱铁壁般的坚定与无所谓的淡漠:“无妨,若是能寻到地龙藤而且救回一个人,这一点小事不值一提。”

李昀一愣,听着倒像是有些真心。

“掌柜的,你都听清楚了。这一间下房我们要了!”

“好咧好咧!”

掌柜的笑吟吟地收了钱,再唤过店家小二领着二人上楼去。

“老爷、夫人,就是这间房了。若是有任何需要,尽管唤小人就好。”店小二方才清清楚楚瞧见了屋里郎君出手阔绰,因此特别恭敬地问候道。

沈徽禾心思流转,有意无意地朝李昀瞟了几眼,可惜见他自顾自地落座在胡椅上,无暇搭理她。她摇了摇头,示意店小二可以出去了。

店家小二眼中一闪而过了失落,只好悻悻然地准备离开。

“且慢——”李昀轻轻叩了叩有些残旧的木头胡桌板,薄唇微启,“夫人可是有话要说?”

沈徽禾晃了晃神,黯淡的眼眸子顿时被镀上了璀璨星辰,笑眯眯地连声附和道:“既、既然夫君问了,妾、妾身我便说了,我、我有些饿了。”

“夫人是饿了,小兄弟,不知现下可还有什么吃食?”

店小二笑嘻嘻地点点头:“有得有得,有江鱼有米线还有新鲜出炉的鲜花饼。不知老爷和夫人想要吃什么?”

沈徽禾朝李昀的方向转过身来,猛地捕捉到他试探而来的眼神,自然是迫不及待地投去了殷切且热情的炯炯目光。

李昀笑了笑,从衣袖下取出了一小块金锭子递给他:“我家夫人饿极了,全都端上来吧。”

虽然已是深夜时分,这店小二手脚麻利得很,才不过两刻钟就端上来了热腾腾的吃食汤水。

沧州临江,当地人多爱吃河鲜江鲜,做法多样,有清蒸的、有浇汁的、还有做油炸的。今夜这一大盘水煮江团鱼便是沧州的一大名菜。

左右三碗白溜溜细绵绵的米线传闻是从南诏国传来的独特面食,不似北方的粗面,这米线软滑爽口,像珍珠粉镶嵌成的白条链子,再混着香喷喷的鸡汤,一吸溜下去别有一番风味。

还有这造型精致的鲜花饼,听闻是南诏国王庭特意为娇媚王后而制作的点心,后来渐渐流传到民间来。对半剥开这酥香的小饼,一阵阵玫瑰花香扑鼻而来,当真是真材实料的鲜花饼。

手腕上的金镶玉镯子也微微温热起来,沈徽禾觉得今日的郁结与苦闷都消散了不少。

酒足饭饱后,她便是有些昏昏欲睡了,将这目之所及的简陋破旧厢房来来回回巡视了好几圈,再朝那闲情逸致地饮着温茶看着书的优雅郎君多瞟了几眼,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沈娘子还有话要与在下说?”李昀挑了挑眉,不曾抬起头来。

沈徽禾重新坐了下来,双掌托着腮笑眯眯地望着他:“李老板,现下夜也深了,不若我们二人看看——”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