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火明安抚好母亲还有两位妹妹,这才回到自己的小房间,今天事情都挤在一块了,实在是有点闹心。
他把书包里的合同还有收据放进抽屉里,从床底下将空白磁带拿了出来,“母带”的第一首歌就选了“牧羊曲”后面的歌不变,记录好每首歌的间隔时间,这样整张带子就会有连贯性,不会有大面积的空白。
敲定好时差后,新的“母带”诞生了,秋火明开始不断地用空白磁带来重复内录。
操作到后面,他觉得自己就是毫无感情的机器人,桌上已经录了五盘磁带了,看了一眼闹钟已经11点。
他收好桌子上的磁带,出去洗了把脸,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
刚躺到床上,就听到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钥匙“哗啦啦”响了几下,秋建设在开门,大概是怎么都打不开,有些急了,小声地喊了几句:“素娘,开开门。”
任他怎么喊,屋内都没人答应他,他顿时急了,转身去敲秋火明的房门。
秋火明叹了口气,爬起来,打开门把他迎了进来。
“你妈呢?”他第一句话就问。
“今天妈被人打了,这事你怎么说。”秋火明冷着声音说道。
“哪个狗ri的打的,咋回事,你快说,要急死我了。”秋建设待在小房间里是坐立不安。
秋火明添油加醋把事情说了一遍,“今天,要不是邻居帮忙,你都见不到老妈了。”
这一句宛如刀子,戳的秋建设心口疼。
他的脸色就像打翻了的调色盘,脸颊的肉都开始抖动,“太不当人了!太不当人了!”
“我秋建设要跟他们决裂!什么狗屁亲戚,什么堂兄弟,火明,你去跟你妈说,这工作就是扔了我也不给他们家!”
“你自己跟她说,她肯定没睡。”
秋火明知道陈素娘的脾气,今天遭这么一场羞辱,她肯定睡不着。
“走吧,爸,我去敲门,你就把跟我说的,跟妈再说一遍,妈铁定能原谅你。”
“哎,好,好……”
不一会儿门被秋火明喊开了,秋建设趁她不注意,一個闪身迅速从门缝中挤了进去,里面顿时传来陈素娘的低着嗓子的骂声。
秋火明趴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墙角,便宜老爹认错认得特别迅速,陈素娘闹了一会,大概也觉得他态度很好,怒火逐渐平息了下来。
秋火明这才移开耳朵,老爹这关应该是过了。
只要秋建设对秋建军不再维护,那么他今天上门羞辱老妈这事,自己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进行报复了,秋建军这人很贪财,也会巴结人,他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一大半是靠肉联厂得来的,有些帐只要有心人去查,不愁拿不到把柄,这可比打他一顿要痛的多。
他转身打着哈欠回到自己小房间,重新锁门上床睡觉。
被秋建设这么一打扰,之前汹涌的睡意消散了不少,躺在床上又复盘了一下大堂伯的事情,再这么闹下去,极有可能三姑会得不到工作机会,就像后世一个悖论:“按闹分配”。
既然睡不着,他干脆爬了起来,开了灯,取出稿纸,起草了准备投稿的文章名字:《大堂伯的阴谋》。
大堂伯所作所为简直罄竹难书,这都是写作的素材,当下秋火明笔尖毫不停顿,洋洋洒洒写了厚厚的一叠稿纸,文章的最后,自然是以自己揭穿他的阴谋,大堂伯锒铛入狱作为结尾。
写完,他又读了一遍,大约是一气呵成的文章,通篇很流畅,这大概是80年代少有的爽文模式了,坏人的脸被打得稀巴烂,用文字羞辱可大可小,就看这文章能不能出版了,一旦出版,寄一本回乡下,看二大爷一家在村里还要不要脸面。
按一张稿纸576个字来算,一共写了七页半,去掉空格,差不多4000多字。
他也没打算一定能入选,就当作是一次尝试好了,还能发泄一下自己的怒气。
最后那半张稿纸上写了自己的通信地址、姓名与年纪。
他收好稿纸,揉了揉自己发酸的手腕,大脑亢奋过后,周身都觉得疲惫,这次真的困了。
关上灯,几乎是刚躺上床,就睡了过去。
早上难得睡了一次懒觉,醒来已经早上九点多钟了,洗漱完毕,老爸、老妈都不在家,桌上放着粥,还有用纱布覆盖的大馍,他揭开纱布,拿了一个大馍用嘴咬住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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