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局看了些时文杂事,时辰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午时。
吴泽拿齐书籍,折身返回马车。
原想着前往秦淮河一探画舫,后面觉得自己不能过于玩心。吴泽暗暗拿定主意,先要落实这个时空的秀才身份再说。
吩咐那位马夫直接返回荣国府,吴泽便将窗帘掀起,欣赏着这个时空的街道房舍。
金陵,古都之城,繁华之地。其街道纵横交错。
主街道上人流如织,车水马龙。不时有富家子弟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奢靡成风的衣物,威风凛凛地疾驰而过。
身着长袍头戴方巾的书生,手捧书本边走边读,一副认真进学模样。还有那些挑着担子,背着背篓的平头百姓,低头匆匆赶路。
这些布衣若是经过流溢香味的小食摊点前,无一不是快步匆匆而过。丝毫没有被那香气四溢的小吃所吸引。
马车缓缓行驶在宽阔而洁净的石板路上。
街道两侧,商铺林立,五彩斑斓的招牌在风中摇曳。
时维午时,除了主大街,其余的街头巷尾人流较之早上少了许多。
“嗯?停车。”
坐在马车板儿的老实马夫忙收紧马绳,马车缓缓停在了一处分岔口,恰好停在包子铺前。
吴泽掀帘而下,抬脚越过主街,朝对面一处露天饷品摊位而去。
方才在马车上面,吴泽瞧见有卖珠钗、耳环的摊位,想起家里那位相依为命的憨香菱,便寻思着,毕竟昨儿才是第一次见面,这次出街,当为她送上一点…见面礼。
放眼扫去,入眼便是各种笄、簪、钗、步摇、玉佩、扳指、耳环、珍珠玛瑙各种首饰,还有各种胭脂水粉。满目琳琅。
其品种有木、铁、铜、银。不一而足。
“公子,瞧一瞧,可有心仪的物什,买上一个送给小娘子,保管公子抱得美人归,公子瞧好喽,这可是从神京白玉堂进出来的上等好货。”
小摊老板,是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彼时瞪着一双精明的眼睛,看着低头挑选东西的吴泽,就像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吴泽抬头朝老板呲牙一笑,从众多饰物中挑了一个荷花玉簪子,“叔,此簪值银几何?”
老板先是扫了一眼吴泽的穿着打扮,见对方头戴仕子帽,衣着不贵气,却也不寒酸。
“公子眼尖,这个荷花玉簪,是从京城白玉堂进的货里面,质量最为上剩的,价格公道。”老板用肥大的手取回玉簪捏了捏,放在阳光下示范给吴泽仔细端详,“你要诚心想要,我最低价给你,二十两白银。”
“我身上只有二十文,再多钱没有了。”吴泽拍了拍屁股。
肥胖老板登时傻眼:“这位公子,还价也不是你这般还法,这可是玉簪子。呐,这个木簪子二十文给你。”
“这种木簪子,我家里一抽屉,回头,我十五文卖你一抽屉。”吴泽弯腰,伸手扫了扫仕子服的衫摆,拂去上面的尘土。
胖老板差点没闪了舌头:“公子,一口价,十两银子。”
这时,胖老板彻底傻眼了,只见对面那位穷书生自顾自地绕过摊位,从他旁边拿了一张杌子,继而一屁股坐了下去。
“三十文。”
与此同时,另一旁头戴方巾,穿着一身浆洗一尘不染的蓝衫作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正在挑选一支木簪子,抬头看了一眼吴泽,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簪子放下,继而转身离开。
“怕了你,五两拿走。”
“家里穷,五十文。”
“一两银子,”胖老板咬牙切齿。
“成交!”吴泽笑眯眯地从怀里摸索一阵,这年代带个东西还真不方便。
胖老板见对方掏出一个鼓囊的荷包,目中溢满怒火。
吴泽从荷包里面翻了一阵,把用布包着的肾上线素划拉一旁,递出一枚碎银。
胖老板只想尽快赶走这个瘟神,拿在手里掂量一番,不足一两,估摸在八九钱左右。
“拿走吧你。”胖老板语气微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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