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刘喜和两个新人可不懂,连忙又是扇嘴巴,又是哭喊求饶。
曹尘听得烦了:“滚。”
三人才如蒙大赦,侧着身子避让曹尘出了门,屁滚尿流地跑了。
屋子里静下来。
卢媞连忙将外面藏着的轮椅推过来,让曹尘坐下,推进屋里。
常远讪笑一声:“右甲,我可不知道你受了伤,你会原谅我吧?”
曹尘瞥他一眼,懒得理他。
他的目光落在裴十三身上,与他对视。下一瞬,两人就同时开口。
“你受了伤?”
“为何救我?”
曹尘仍旧盯着她。
裴十三顿时明白,这一回该是自己先回答了,于是抿嘴道:“还是观海山庄时留的旧疾,与赵锴交战时复发,而今服了药,需要将养一段时日,无碍。”
曹尘笑道:“看来昨夜是我占了便宜,裴队使,那你后悔吗?”
裴十三明白他问的是自己后悔没杀了他吗?她一时无言,不知如何回答,或许后悔,但悔的未必是这件事。
“该你回答我了。”
她昂起头,倔强地问道。
曹尘微微摇头:“不是我救你,而是我要在镇邪司里当值下去,这刘喜必须走。救你,不过是恰逢其会。”
“再说了,你欠我的还没有还,曹某不喜欢假手他人讨债。”
裴十三不信,又问道:“为什么你要当值,他就必须要走?”
曹尘看着她,突然笑了。
“裴队使,你莫非以为这刘喜就真的是个窝囊废,不经事吧?”
这句话说得裴十三一愣。
“什么意思?”
她觉得跟不上曹尘的思绪。
“当日白芍来见我,与我约定在棺材铺见面。可是她当时用了暗语,是写在桌子上的。为何赵锴却知道了?”
曹尘不置可否地笑道,“当日传讯时,庑房外只有马云腾和刘喜两人。想必是有些手段能复原桌上的字。”
这是他在雨夜的时候,就想明白的事,直到现在才第一次说出。
裴十三恍然大悟:“你是说这刘喜都是装的?他是东宫的人!”
这时候,她串通前后一想,才明白这刘喜为何偏要找她麻烦。恐怕是东宫那边想通过他试探自己的虚实。
现在他们定然都知道了自己重伤无法动手的事,布置上就从容了。
“你怎知不是白芍泄了密?”
裴十三反驳道。
曹尘却打量她倔强的面容,笑道:“裴队使,你觉得她会吗?”
裴十三比他更了解白芍。
她顿时哑口无言,哼了一声,说道:“我去别处休息,看到你就心烦。你最好期待我伤势好得比你慢。”
她喉咙一甜,又要吐血,但是却不愿意在曹尘面前出丑,硬是咽了回去。直到出了门,她才呜哇一声吐出。
常远看看曹尘,又望望外面,只觉得两人之间有点不对劲。这要是真出了事,自己到时候该站在哪边?
这时候,曹尘也望向他。
常远顿时不敢乱猜想了,干脆抬头望着屋顶,心想“你看不见我”。
卢媞却目光泫然,立在曹尘背后问道:“你……是右相府的人?”
右相府可是害她卢府满门一百三十口被抄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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