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木槿明白。”张木槿点头。
“还有,”李琩思索着,“你给阿爷写封信,告诉他,我病情稳定,很有可能返回长安,还想娶你。”
“啊?”张木槿吓了一跳,“还想娶你”在她的脑袋里不断的盘旋,脸蛋瞬间涨红,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的道:“殿下,您说的是真的吗?”
见张木槿反应这么大,李琩笑道:“我不是要强娶你,你别担心,你阿爷他们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不同意?”张木槿急切的问。
李琩望着前面的天空,解释道:“你和你阿爷都知道我是装病,我若回长安,便代表我有争夺太子之位的心思,再娶你,便是想要通过联姻,笼络张氏一族。但你们张氏一族,以宰相张九龄为首,都支持太子之位要立长,且对我母妃颇有些微词,所以他们都不希望我回长安争夺太子之位。”
听到李琩这么解释,张木槿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她望着李琩英俊的侧脸,道:“但若殿下执意要回,执意要……娶木槿,我阿爷他们也阻止不了。”
“我若真要这么做,这封信便不是由你而写。我让你写,你阿爷他们会明白,这不是我的本意。”李琩说着,叹了口气,“我千幸万苦出来游历,便是不想卷入夺嫡之争,致使大唐祸起萧墙,这对我,对你们张氏一族,对大唐都是好事,所以我让你写这封信,是想让你阿爷他们帮我一把。”
李琩让张木槿写这封信,其实就是相当于和张九龄谈判。
张九龄现在虽然被免了参知政事,但还是宰相,且主管军事,他的话,在李隆基面前依旧很有份量。
而出于不想让李琩回京争夺太子之位,张九龄肯定也想让李琩长久的留在外面。
那如何长久的留在外面呢?
自然是出镇节度使。
只要做了节度使,李琩就不得不戍卫边疆。
一个节度使和太子之位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除了李琩自己,任谁都会觉得李琩这是做了一笔亏大本的买卖。
所以李琩相信,只要张木槿把这封信寄出去,张九龄肯定会在合适的时候,推荐他做节度使。
至于另外两个宰相,其中之一的裴耀卿,他这几年的最大业绩是河工,但是现在他河工整得一团糟,李隆基已经对他失去了信心,他的话没有多少份量。
其中之二的李林甫,他除了巴结奉承、口蜜腹剑之外,他这几年,针对冗官等问题,整治得不错,着实为李隆基省了一大笔钱,这也是他能够快速往上爬的重要原因。
但他上位,毕竟有武惠妃的一份功劳,现在武惠妃也依旧如日中天,只要武惠妃同意李琩做节度使,他自然也会支持。
三个宰相,除了说话没什么份量的裴耀卿,张九龄和李林甫都会支持他,这样他在朝中的铺垫,也算有了一些底。
张木槿哪里想到李琩思虑如此之深,只道是李琩为了“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委屈自己,感慨道:“殿下宅心仁厚,木槿深感敬佩。”
李琩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只是我若在外面呆着,你就得多跟我一段时间,委屈你了。”
“不委屈。”张木槿立马摇头,“木槿愿意跟着殿下。”
“好。”李琩笑了笑,拍拍张木槿的肩膀,“以后你要是看上哪家儿郎,你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张木槿望了一眼李琩,低下头,道:“木槿谢殿下。”
“好了,你去玩吧。”李琩躺到草地上,对张木槿说道。
“喏。”张木槿给李琩行了一礼,低着头心事重重的走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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