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若是放在往常,开口闭口骂街、说要套人麻袋什么的,怕是不少人会低声吐槽有辱斯文了。

可此时,一应士子却没有一个觉着这话不对的。

实在是考场内打开试卷看到最后一题时的那一幕,至今仍在不断的冲击着他们的脑海,让他们觉着头皮发麻。

而就在一应士子们站在考场门口疯狂吐槽的时候,对面酒楼里歇息等人的县令们也走了出来。

他们都是送这些士子来考试的。

江南本地文风鼎盛,文教乃是地方官非常重要的一项政绩就不说了。

能当县太爷的都不是傻子,眼下稍微在这批士子身上投资一二,将来说不定就能收获一位大佬的人情呢。

毕竟科举可是登天梯啊。

不过,此时走到近前的一应县令们,看着那激动不已的士子们,也是傻眼了。

这是几个意思?

县试而已,这才科举第一关啊,你们就考得怨声载道了,以后那几关,你们难不成得交白卷?

为首的县令乃是嘉定县的,看着人群之中那位留着小胡子的身影,顿时眼前一亮,直接喊道。

“段林,考得如何?可有把握?”

段林听着这话,眼圈都红了。

抬头看见是老家父母官问话,顿时一阵委屈涌上心头,要不是场合不合适顾忌着颜面,怕是会当场哭出声来。

“县尊,学生这次……栽了啊!”

“啊??”

嘉定县令一听这话,顿时尴尬了。

不是,你才学不是很好嘛?

怎么连你也栽了?

而且,这才刚刚出考场,当着旁人的面就说栽了,这十有八九不是谦虚,而是真的啊。

啧啧,亏自己之前还挺看好这小子的呢。

不过,嘉定县令固然心里腹诽不已,脸上倒是一脸关切的问道。

“怎会如此?”

“不过不要紧,你祖父教导你十来年,直到今年才放你出山,估计也是不想错过这次恩科的机会,让你试试。”

“成了最好,不成也有下一次,无妨!”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段林是真有些憋不住了,眼圈里水汽都弥漫起来了,嘶哑着嗓子道。

“县尊,学生这会儿心里苦啊!”

“学生学了这么些年,如今上了考场居然连破题的思路都没有,太伤人了!”

嘉定县令一听这话,顿时一愣。

不是,你怎么个意思啊,你居然连破题思路都没有?

再一转头看了看周围跟自家父母官交谈的士子,一个个的似乎都垂头丧气、骂骂咧咧,心里立马一个咯噔。

他也是科举过来的,当然知道这种情况代表什么。

那便是题目太难,难到一应士子压根想不出来,所以只能哀嚎的程度,才会有这样的场景。

恰好,这时候考场内走出一名兵丁,直接把一张空白考卷往墙上一糊,嘉定县令赶忙走上前去看了看。

而等他看到题目后,也是愣住了!

嗯,没事了!

讲道理,他要是考生,估计骂的更狠。

这种题目,夫子看了都得上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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