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小姐回来,咱们东院可是热闹多了。”两个做针线的婆子望向不远处的身影,难掩喜色。
盛流芳这几天亲手拾掇了一些小盆栽,趁着天气好挪到了母亲这边,一眼望去,廊下红粉相间,赏心悦目。
屋里,盈儿正绘声绘色地把盛流芳从容应对箫思凌的事说给李月荷听。盛流芳递了杯茶过去:“也没多大的事,你倒像说书一般讲。”
盈儿正讲到了自己挨训那一段,不肯停下,她委屈巴巴地看向李月荷:“西院那个纸老虎吓我,大小姐不但不管,还说我本就是又呆又笨的。那萧姨娘便说,等到以后再来新人,就把我给换掉。”
盛流芳咂吧着嘴:“呦呦呦,告起状来了,看来这丫头真的不能留了,得赶紧打发出去。”
盈儿闹腾起来就收不住,作势伏在素心身上嘤嘤哭泣。
李月荷虽被逗笑,心里却心疼起女儿来:“西院的绝非善类,你跟她周旋,必是辛苦的。”
盛流芳又想起了静尘庵主:“师傅常说,佛门清苦却清净,红尘繁华却烦心,时至今日才算懂了。也幸而她告诫我遇事深看两眼,多想几层,才不至于当局者迷,被漂亮话迷得是非不分。”
李月荷钦佩静尘的大彻大悟,也感激她真心对待自己的女儿:“静尘庵主对我们有恩,等日后我这身子争气了,一定要去当面致谢。”
这时,满儿端了点心进来:“新出锅的酥饼,快来尝尝。”
盈儿伸手要拿,满儿一闪身叫她抓了个空:“姐姐你又乱来,夫人和大小姐理应先尝。”
盈儿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我正是要帮大小姐拿的。”
盛流芳笑她:“就怕你还想顺带帮我吃掉。”
李月荷开了口:“这屋里都是自己人,早就说不必拘束着。”
素心也劝说起满儿来:“你该多学学盈儿,自在随性一些。”
李月荷掰开饼子,吹了吹才递给盛流芳:“小心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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