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会是要来的,即便再不相见,元功还是急匆匆的骑上自己的那匹叫“踏雪”的白马来到了宫城。

前几天还噤若寒蝉的宫门,此刻已经多了许多巡逻的卫队,刀枪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少主,此行凶多吉少,您还要进去吗?”

踏雪身后一个阴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元功回身看了一眼道:“你的脚力是越来越好了,竟能与踏雪不相上下。”

那人全身裹着夜行衣,就连脸上都戴着一副修罗面具,腰间是一把圆月形的弯刀,乍一看十分的可怕。

他又低声言道:“樽雨的意思是,皇宫内院我进不去,若是没有我的保护,恐怕您会出意外。”

元功轻叹一声:“放心吧,他杀不了我,小时候不能,现在更不能。”

樽雨关切的说道:“要不要联系宫里的鹞鹰?若是他护您周全也是可以的。”

元功赶忙止住他的话头:“收声,鹞鹰之事不要再提,我好不容易楔下的钉子,又岂能随意的使用。”

说罢,跳下马来,向宫门处走去。而身后的樽雨则晃动着身体,消失在了夜幕之下。

“臣,奉国上将军元功,叩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亶正栽歪着身子饮着南诏国进献的女儿红,猛的听到了元功的声音,顿时坐直了起来。

“叫进吧。”

“是。”一个内侍挥着拂尘,将元功引了进来。

“陛下万福。”元功刚一见到元亶,便俯下身去叩头说道。

“哼,你终于来了,这叫你进来可比叫左丞、右丞还难啊。”元亶眼神中闪烁着不满,嘲讽的说道。

“臣弟不敢,臣弟如今在都元帅帐下效力,最近都元帅有南侵之意,臣弟随时听候调遣。”

元亶也不叫他起来,好在金砖之下是火龙,还不至于伤了膝盖,但久跪之下还似乎让元功膝盖发胀发酸。没有旨意,就算是跪死在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元功,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陛下,臣弟愚钝,有些事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

元亶下意识的摸了摸耳朵前面一道紫褐色的伤疤,说道:“你记不清?朕可记得清啊,你当时用你那把损坏的弓臂插向了朕的眼睛,若不是朕及时躲开,恐怕现如今早已落得个残疾。”

元功一怔,赶忙磕头如捣蒜道:“陛下,臣弟当年年幼无知,冲撞了陛下,罪该万死,罪该万死。但念在当年臣弟领受了太祖二十鞭刑,又被逐出辽王府的份上,饶过臣弟吧,臣弟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死?那是多容易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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