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晁峰。

宁甯在前面摧残花圃,瞿秋白和吴希举着小锄头在后面抢险补救,饶是瞿秋白再怎么清冷,也受不了她这般摧残。

他怒冲冲走过去,一把拽起宁甯,见她魂不守舍的狼狈样儿,谴责的话在嘴边绕了圈儿,温和说道:“宁师妹,能不能不要摧残我的花圃?”

吴希眨了眨眼,茅塞顿开的说:“宁师姐,你这是为情所困?”

宁甯乐了,“小屁孩一个,还知道什么叫为情所困?”掏出几颗糖,抛给吴希,“乖,吃糖去。”

被小觑的吴希挺着小胸脯,走到宁甯眼前,眼中郁色不减,“宁师姐,你怎知我不懂?”

“相反,我很懂。”吴希绯红的脸,宛若上好的羊脂玉膏,闪烁着温润的光亮。

猝不及防被“雷”劈的宁甯,愣了一下,痛心疾首地指着瞿秋白鼻尖骂道:“牲口,唔唔………”

吴希羞恼得捂住口不择言的宁甯,脸红到脖子根儿,小声求饶:“宁师姐,不要说。”

宁甯心照不宣的朝他眨眨眼,拂开嘴边的手,清了清嗓子,“瞿师兄,你家小师弟先借我。”临走前,她叹了口气,“瞿师兄,你…不行啊!”

见吴希乖巧跟着宁甯离开,瞿秋白难得的蹙紧眉头,他给花圃松土,松着松着,花苗倒了一地,他漠然恢复如初,心情却不高涨。

“喏,海棠糕,我师姐的独门配方,外面吃不到这个味道。”

“谢谢。”吴希浅尝了口,酥脆的外衣,绵软的内馅,截然不同的味道交融在一起,让他眼前一亮,“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儿,这儿还有。”

海棠糕放在石凳上,宁甯坐姿乱七八糟,但脸上的舒畅作不得假,吴希咬着海棠糕,学着宁甯的坐姿,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宁师姐,我懂不可说的难受,很羡慕韶师兄大大方方诉说对你的深情。”吴希说得头头是道,“除了你,无人不知。”

“你在怕什么?”

“宁师姐呢?在怕什么?”

宁甯明亮的眼眸不再澄澈,隐约可见患得患失的神色,“我怕…怕他心中无我,怕我只是替身,怕我不再是我,怕………很多很多。”

听出话中惆怅,吴希粲然一笑,拿出珍藏许久的花蜜,递给宁甯,举杯畅饮,“宁师姐,我怕公子知道,我怕公子不要我,更怕公子因我被诟病。”

他垂眸,“宁师姐,这些话从未吐露,请你………”

“放心,不会有人知道,这是你我的秘密。”宁甯手指抵住嘴唇,朝吴希眨眨眼,他欢快的笑起来。

“宁师姐,我不知道你在顾及什么,但有什么不该问问韶师兄吗?”吴希模样贼乖巧,她生了逗弄之心,蓦然挑起他隽秀的脸蛋,坦言道:“小吴希,要不要考虑我?让你师兄淹死在醋坛子里。”

话没说完,不知从哪儿冒出的瞿秋白,一袖挥飞宁甯,掏出手帕擦拭吴希被她触碰的下巴。

化作天边流星的宁甯,欲哭无泪地咬着手帕,要不要这么绝情?说扔就扔,考虑下她废柴体质啊!这么扔,要命啊!

稳稳落在竹屋前的宁甯,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还好瞿秋白尚有良知。

余光瞥见门上的纸张,宁甯取下来一看,眼眸黯淡了瞬。小吴希,你让我问本人,结果人都跑了,问鬼去?

荒渊,血池。

黑袍裹身的韶玖只露出血眸,盯着翻腾不已的血池,厉声道:“谁来过血池?”

在外呼风唤雨的魔族在他眼前,乖巧地不像话,一个推一个,蓝眸银发的魔族被推出来,硬着头皮说道:“魔祖,是神族。”

“神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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