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荣城,南宫将军府。
皎洁的明月高悬在夜空之上,散发着灿烂白光,在皓月的辉映下,周围的点点繁星也相较黯淡了许多。
此时已近子时,南宫芷月却仍然没有睡去,她独自在自己的房间里凭窗而立,仰望着清亮透澈的星空,久久无言。
与白日里那干练酷爽的形象不同,此刻的她一身薄纱便衣,温婉恬静,看不出半点“铁腕女捕”的样子,俨然一名端庄秀丽的大家闺秀。
看着夜空中那如玉盘般的圆月,她怔怔出神、若有所思。
今日是她从悬壶村返回的第六日,在回来的路途上,净宁道人曾不止一次向她提起燕涵儿的污蔑之罪,并要求择日再行追捕,可她均以人手不够为由敷衍搪塞了过去。
虽然南宫芷月表面上依旧和净宁道人维持着几分客套,可却在有意无意间离国师府一行人更远了。
她就这般在窗边不知伫立了多久,秀美的容颜上有着难以掩饰的纠结之色,仿佛在脑海中做着极大的思想斗争。
一阵轻风吹进屋内,拂起了她的几缕秀发,少女缓缓闭上双眼,任由微风抚身。
半晌过后,似是终于下定决心,她猛地睁开双眼,随即转身向一旁放着书本纸笔的木桌走了过去。
只见她坐在书桌前,研墨、备纸、起笔,熟练地于纸上写下了一大段话,后就将其封装在了一件油纸信封之中,并在信封上写下了“芷月留”三字。
几日后,寿丰群山之中。
临近傍晚,在一片开阔的空地中央,山阳散人正负手而立,严肃地凝视着前方。
就在他面前几丈远的地方上,竖立着一根一尺余宽、一丈多高的粗大圆木,而在这圆木的顶端,凌骁正闭目凝神、盘膝打坐。
附近的树林时不时传出啾啾鸟鸣声,甚至有野兽出没,发出阵阵低吼,但二人皆不为所动,他们就这般保持了足足三个时辰。
突然,只见山阳散人大手一挥,一道气浪随之成型,并如疾风一般冲向了凌骁身下的那根圆木。
噼啪!
那气浪如砍瓜切菜一般将那圆木立柱劈为两段,上半截轰然坠地,中间一小部分由于受到冲击成为了碎屑,只有下半截的一小段还牢牢插在泥土里。
然而令人震惊的却不是山阳散人这随手一挥的威力,而是盘坐在圆木之上、仍在凝神静修的凌骁。
圆木立柱的断裂没有让他受到任何影响,他竟能保持着盘坐姿势悬在空中,并且巍然不动!
片刻后,凌骁闭目讼道:“定则静,静则生。神定,内一着也,事来心应,事去心止;气定,外一着也,语谨形正,语端气峻……”
山阳散人展露惊喜之容,随后他轻轻点了点头,赞许道:
“不错不错,看来你小子果然是天才!”
凌骁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自身竟悬于半空之中,一时竟也怔住了。
随后他控制住身形,伸开双腿慢慢落到了地面上。
回到了平时的状态后,他先是将周身检查了一遍,面容不禁泛喜,似是惊叹于自身的重大变化,而后立刻跑到了山阳散人面前,单膝下跪,拱手道:
“谢前辈悉心教我!”
山阳散人赶忙扶起了他:“哎哎……你这小子,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我又不是正式的师徒关系,就不要行这种俗礼了。”
凌骁憨笑了一声,挠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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