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在吗？”路明非友善地敲敲舱门。
一个垂着如瀑黑发的脑袋从窗口上方掉下来，正是满脸厌倦的酒德麻衣。
“hai，酒德麻衣desu。”
酒德麻衣百无聊赖地打个招呼，脑袋慢慢缩回窗户上方，而后又落了下来。
她正把自己倒吊在舱室天花板上做倒挂卷腹，通过锻炼打发无聊的减压时间。
“那仨还没醒吗？”路明非皱眉。
“三无伤势过重还在昏迷中，不过我看过了，致命伤都自愈得差不多了。”酒德麻衣的脑袋缓缓上移，然后再次落下。
“至于我妹妹和那个愣头青，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言灵的缘故，睡得跟死猪...不是，还处于婴儿般的睡眠。”
路明非点点头：“再过24小时就把减压舱拆了吧，将他们转移到疗养室里。这坨东西太大，整个儿运出去容易被外人发觉。”
“说到外人，”苏恩曦说，“那个叫芬格尔的留级生真的可信吗？”
“不好说。根据返回卡塞尔至今的情况来看，管理层应该确实没注意到我的消失。至于会不会把我跟青铜城那件事联系起来，就要看芬格尔看不看得清局势了。”
“所以他其实是管理层安插的间谍？”苏恩曦猜测道。
“不，说是间谍应该没错，但不是管理层的间谍。”路明非摸着减压舱光滑的合金表面，“我想应该是昂热一个人的间谍。”
“留级多年的差生被以毕业要挟，从此沦落为校长大人的走狗...感觉会是限制级作品里会出现的情节。”酒德麻衣说。
“我知道你是日本土生土长的孩子，但是还是请你清醒一些。”路明非无奈。
苏恩曦若有所思，“这么说来，长腿偷那架爆改湾流时有说过，全程顺利得过头了。卡塞尔学院内部没有我们的人，那会不会是他暗中协助我们？”
“八成是这样。”路明非点点头，“芬格尔·冯·弗林斯的野心和能力比昂热知道的更大，校长借芬格尔监视我是一步臭棋。”
“那我们有什么足以拉拢他的筹码？”苏恩曦一言中的。
路明非没有正面回答苏恩曦的疑问，而是忽然换了个话题：
“你们看过《哪吒传奇》的故事吗？”
“我看过，我来说我来说。”酒德麻衣见终于有机会插嘴了，连忙说道。
苏恩曦白了她一眼：“我的好长腿，在场除了你之外都是中国人，你指望有谁不知道哪吒的故事？”
“嘁。”
“总之哪吒是个极具传奇色彩的人物形象。他在闹海斩龙之后，为了赎罪自裁，只剩一缕神魂。”
“而太乙真人见哪吒资质甚佳，便收拢了哪吒的残魂，用莲藕为哪吒重塑金身。”
酒德麻衣一拍手：“我懂了，老板的意思是要在之后的屠龙计划中，将芬格尔当作牺牲品推到幕前，借此进一步隐藏咱们的存在是不是？”
“不，完全不是。”路明非无情否定，酒德麻衣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继续老实做她的卷腹去了。
“我的意思是，传说中神仙能做到的事，现在的我们不一定做不到。”路明非微笑道。
“是时候去找合适的‘莲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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