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和张华继续辩论了起来。

张华知道自己理亏,将手镯扔给沈阳后便转身离去了。

回到家,刚一进门,沈爱党指着客厅中央,对着沈阳喝道:“站好!”

沈阳老老实实地站着,沈爱党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

王春花想给儿子求情,但又觉得儿子这次把工作闹没了,事情太大,得给他个教训。

犹犹豫豫后选择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沈爱党气还没消,猛地喝了一口凉白开,然后用力地把搪瓷杯往桌上一放。

杯子里的水飞溅到桌上。

水杯映着临江县红旗制衣厂第一车间劳动模范的字样,还有一朵大红花。

沈阳暗暗叫糟,上辈子直到自己穿越回来,都没看到过老爸对这杯子有用力放过,连瓷都没碰掉过!

沈爱党压着火气低声说道:“春花,把竹条拿来。”

都47岁的人了,沈阳可不想被爆打一顿,连忙开口道:“爸妈,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你们不觉得我今天很奇怪吗?!”

沈爱党和王春花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后又看向沈阳,看他要说出什么花来。

沈阳开始了苦口婆心地劝说:“爸、妈,你们都被张华忽悠了,厂里现在哪还有进厂名额,以前每次换季前,你们都得加班,你们自己想想多久没加班了。”

“都不缺人,哪怕有关系开后门,那也是针对性地开放相应地名额,你们觉得我们家有这个实力让厂里开这个门吗?”

沈爱党垂着眸子,没有说话。

王春花急着说道:“那也用不着把关系弄那么僵啊,万一有机会呢,反正我们家又没出钱。”

沈阳从荷包里拿出手镯,站起来放到餐桌上,想着自己说多了也不好圆,只能隐晦地提,“手镯是祖传的,这就是钱,传了这么多辈,多少也算个古董了,还不定值多少钱呢。”

“张华那人贪婪成性,这次我们家现金没出,就给个手镯,他要是没看出手镯的价值,能愿意?”

“而且我刚才都把话说得那么明了,他还不肯撒手,要照他那小心眼,还能只是叫你们把我领走?继续给我办?”

沈阳说得条理清晰,沈爱党和王春花两人和张华认识那么多年,这些异常,在对名额的渴望下,都被他们下意识地忽略了。

可以说是抱有一定的侥幸心理,觉得送了礼,儿子很快就能有工作,摆脱无业游民、盲流这些称号。

沈爱党瞥了眼沈阳,虽然也赞同儿子的分析,但是严父的形象还是让他放不下面子承认自己的疏忽,冷哼一声,“读书的时候有这机灵样,今年9月份我就能送你去读大学了。”

年轻的时候遇到老爸这样说,自己怎么都要不服的反驳几句。

但现在,沈阳十分听劝地点点头,顺势开始引导话题的方向,“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更改,我们可以展望下未来。”

“爸妈,现在很多厂子效益都不好,进厂比以前难多了,我打算自己找点事情做。”

沈爱党一听这话就瞪眼睛,“你要去外面那些小店打工?不行!那比厂里的临时工都不如!说不好干两天就倒闭,你连工钱都拿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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