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不早,瞧着再过会儿就要开始暗了,约莫已经要酉时了。

两人在附近捡了些枯枝,不够的直接上手掰树枝,幸亏暖阳身上一直有备着火折子,两人就在河附近燃起火,在稍大一点的石头上坐下。

陆宴鸣抬头看了看天,又看向暖阳:“这条河是洄河,途经桃花县通漕运的河岸,只要我们沿着这条河水流的方向走就可以回去。”

暖阳记得舆图上的标记,确实记得有这条河。

“不过这里距离县里还是有些距离,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去,而且不知追着你的那伙人现在如何了,现在再动身不一定安全。”

“那我们就先在这休息,别乱跑了,安全要紧。”

“也不知那些护卫抓到那个领头之人没,你家的马夫有没有安全到县衙报官,乔姨是不是很担心,曹叔有没有派人来找我们?”

“放心,我们会好的。”

暖阳将手中抓着的树枝往火堆中翻了翻,“不过,要抓你的人,应该就是那个被退学的姑娘吧,听那领头的人的说法,小姑娘?我目前能想到的人只有她了,小哥哥你呢,有没有什么想法?”

陆宴鸣倒是面色平静:“现在知情之人还未落网,只听了那领头之人的一面之词,凡事还是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就无从定论,哪怕我心中已有怀疑,可怀疑就是怀疑,没有证据一切无从谈起,就算当面对峙我也没有优势。”

暖阳直接笑了出来:“小哥哥你真可爱,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陆宴鸣看向暖阳,虽面色 依旧平静,但眼底还是有着些许疑惑。

暖阳也没有瞒他,她晃了晃脑袋笑着说道:“是我外公,你刚刚说话的样子有些像他。”

像?哪里像?陆宴鸣倒是真有些好奇了,究竟像的是什么。

“我外公,他执掌刑部,很是厉害,平日判案定法审讯,铁面无私的样子,有人戏言说他是‘血色书生’,明明长得温文尔雅,可一认真起来就一丝不苟,没有哪个犯人能全须全尾的挺过牢中的审讯,他也说过与你刚刚类似的话,盖棺定论一切皆有迹可循。”

陆宴鸣已经见怪不怪,他早就从娘口中知道面前这个小姑娘是何身份,所以就算再从她口中听到什么权高位重的人也激不起他心中任何波澜,虽然在他心里从来芸芸众生皆平等。

“你外公一定是个做事严谨目中容不下丝毫龌龊之人。”

暖阳深表同意:“是啊,就连我爹堂堂一方将领从前见过外公判案用刑时的样子都被激出一身冷汗,每每我娘跟我说起这事时她都乐不可支,我爹也觉得丢脸,说‘这是我尚且年幼时不小心看到的,这也不能怪我啊’,他狡辩的样子很是让人不耻。”

陆宴鸣笑了笑,像是在沉思些什么。

暖阳就在他旁边,很是敏感的察觉到了。

“怎么了,在想什么?”

他也没有急着回答,两人之间一时安静下来。

周边很是寂静,近旁的洄河水流湍急,静静聆听这声音,两人都完全放松下来。

二月中旬天还是冷,在火堆旁坐着,感受着温热的烟火气,两人穿得都很暖和,在火边烤着手,身上也不冷。

“我在想,以后。”

暖阳眼神幽远,盯着流淌的河水,慢慢开口回他:“···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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