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秋高气爽,山头的鸟儿叽喳,风也带来一丝凉意,把黄色的枯叶送予大地,黑不隆冬的煤渣路上,两个行脚商打扮的人正在行走。
行脚商中较矮的那个走在前边,腰里别个水囊,背上背着盖着的背篓,时不时停下左顾右盼一番。后面的大个子不紧不慢的走着,嘴里在吃些什么,双手拢在袖子里,身后也背着东西。
这两人正是李样与二程,他们正沿着官道去张北县。
此时刚出京城不久,路上常常能遇到人,大多行色匆匆,有的是游商,身上一堆叮铃哐啷的物件,用来挨着村子卖一些小玩意儿换点新麦和鸡鸭毛,李样也买了不少饴糖;有的是麦客,为多吃几顿饱饭,低着头行色匆匆赶麦场,穿着单薄,腰里别着草帽,相当好认;还有的是卖完了东西的村民,也带着收获喜洋洋的往家的方向赶。
二人加快了脚程,他们准备在五天内走到张北县,原本约三百里行程在此时限下没这么紧,但有些路段闹胡匪,只能远绕。
到了午时左右,煤渣子路也快走到尽头了,接着的还是清朝时修的尘土飞扬的‘官道’,说白了就是压实的黄土路。路边有个茶摊,茶摊上倒也有几个人在歇脚。
“咱在这歇会吧,再远明午前都没有地方补给了。”二程抹着汗对李样说。
“好”李样没有意见。在走远途上二程是行家。
“来两碗茶,八个饼子两碗素面!”二程喊完先是把李样背后行李卸下,再自是寻个地方坐着看着行李,李样跟着坐在座位上。
掌摊的汉子端来茶、饼、素面。
李样喊住,“掌柜的,这附近闹胡匪吗?”
那汉子没停步,走着应声道,“客官别忧心则个,近儿秋收,那些个胡子忙着抢收呢,不怎闹。就算遇见了,给个两毛三毛买路钱也就过了。”
“谢了。”如何休息自是不提,结过了账,二人接着赶路。
随着太阳逐渐西斜,二人几乎遇不见人,也开始偏离大路。这时李样就教二程怎么用那杆汉阳造,在没人的地方开上几枪。费了20发子弹,勉强让二程开枪时显得不那么手忙脚乱。
估摸着快到晚上了,就远离路旁,找个树背下的位置,拾柴搭火。硬面饽饽加两小条肉干泡水,加上中午剩下的四个饼子,就是二人的晚餐。吃罢,李样守上半夜,二程守下半夜。
一夜无事。
早起解决一下憋紧的膀胱,吃上两块干饼,灌上两口凉水,接着赶路。
随着路程推进,人烟开始稀少,路边的农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树木和杂草。
李样的左手里出现他手绘的地图,指示二程该往那个方向走。右手揣在怀里,嘴里还叼着个硬饼。
接下来那段路得绕会,还得走山路,不得不补充点能量,二程此刻也嚼着饴糖。
走了不长的距离,李样和二程终于遇了人。
两个穿着破皮袄,腰里别着柴刀,背上还背着点柴的山民样的人,就蹲坐在小路旁,路中间用棵断树挡着。
二程看到只觉不妙,一口吐掉口中的饴糖。正想转身叫着李样往后走的时候,李样用手肘撞了撞他的手臂,低声说“没用了,我们被堵上了。”两人此刻背对背站着。
二人后面也出现了两个拿着砍刀的老汉,其中一人背上有弓。
那背弓人懒洋洋的喊道“什么蔓?”
李样紧盯着他的手,没有动作。
见李样没有反应,那背弓人旁的老汉手伸起来一挥,前边的背柴山民就开始站起来,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堵在路前喊到。
“上好的柴,三块钱一份!买了的就过去,不买就留下来给爷爷当柴劈,你们,快快留下钱财!”那俩山民把柴刀拿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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