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商驾车回到自己的家——不是婚房。

他先冲了一个澡。

冲了足足一个小时,把皮都搓红了。

冲完,包着浴巾,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想到的是刚刚在医院,苏禾冷冷盯视自己的模样,还有柴文守在苏禾身边的模样,眉头拧得更紧了,又狠狠刷了几遍牙。

刷完,他盯着牙刷和牙杯好一会儿,竟直接把这套洗漱用具扔进了垃圾筒。

情绪莫名败坏。

今天,他是诸事不顺。

出来后,他将自己扔在床上,冲天花板瞪了好一会儿,转身爬起抓来手机,给李律师发了一条短消息:【去查一下,苏家发生什么事了?】

李律师:【收到!】

没一会儿,李律师回复两句话。

第一句:【第一件事:苏禾的姥姥被停药了。第二件事:苏勒又进去了。】

第二句:【第一件事,流星小姐做的。第二件事,简夫人做的。】

楚流商捏了捏眉头:【你去处理一下。】

李律师明白怎么做。

楚总不喜欢斩尽杀绝。

他不是那种手狠手辣的人。

*

第二天下午。

楚流商在公司上班,李律师敲门进来,汇告了一下情况:

“先生,医院那边那边我刚刚打电话确认过了,苏禾姥姥的药,昨晚上已经续上了。病人的账户上还预付了十万。”

楚流商一怔,转头问:“苏禾哪来的钱?”

李律师回道:“是柴文柴律师给垫的费用。”

楚流商面色一幽,温润上的脸上,露出讥嘲:“这么说,苏勒那边的事,柴文也帮着给处理好了吧……”

“是。并且,他已经代理成为苏勒的律师。所以,简家想动苏家,可能会有点困难。这個柴文是个全能型的律师。他揽手的案子,都稳赢……除非,简家把柴文拉拢过来……但柴文很有职业操守,很难拢络的……”

李律师对于柴文很是推崇,毕竟,能把律所开到京城,还能在京城里混得如鱼得水,那是很不容易的。

“敢和简家叫板,背后一定有靠山,否则就凭柴文,我量他没这个胆。李律,你知道他平时和谁玩得好吗?”

楚流商思量着又问了一句。

“柴文逢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他和京圈里的贵少们都玩得很好,总能帮他们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但,具体他和谁走得最近,我还得去查一下……”

“那去查吧……把柴文的底,给我查个底朝天。”

他见柴文就是十万个不爽。

至于原因,他说不上来。

“是,另外,还有一件事,得和您说一下。骆总的律师,这两天就要从加拿大那边回来了。骆总之前是立过遗嘱的,关于您继承骆总遗产的事,您得拨出时间,好好和梁律师谈谈。如果梁律师找个理由,拖着不办,与楚氏的发展是极为不利的……”

李律师好心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

“那我去忙了。”

李律师出去了。

楚流商捏着眉心,直觉告诉她:骆雪的遗产,可能会有苏禾的份,到时,只怕又得和她打交道了。

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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