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清楚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才会让你现在如此的小心翼翼,似乎觉得我随时都有可能会抛下你。”

帝昭拣够了一捆树枝,缓步往回走。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担心,并不成立,若我有心摆脱你,早在落水的时候,你便已经神魂俱灭了,无论先前如何,都已然过去,在我这里,你且安心。”

像是独自在凛凛风雪中徘徊许久,被人带进了温暖小屋中,还给了一盏热茶,花招娣蓦地红了眼眶。

原来,她也能成为被留下的那个人么。

【我,我只是不太明白,仙人,您为何会救我?】花招娣哽咽开口。

她这么一个平平无奇,还被赶出家门的小农女,能有什么被救的价值呢?还是对一位仙人而言的。

“是我疏忽了”,帝昭终于有些明白了令花招娣有些不安的症结所在,“我应当早些告诉你,你的躯壳,于我有用。”

【能,能帮上您吗?】花招娣眼怀希冀。

“是。”

【那,那真是太好了!】花招娣一跃三尺高,被需要的感觉,真好。

“还吃吗?”帝昭晃了晃手中新叉上来的鱼。

花招娣闻言揉了揉小肚子,实在是腾不出空间来了,本想着摇摇头,却不想刚抬头,张口就是一个哈欠,一瞬间两人都笑了。

性格和身份带来的隔膜在无形之中融化些许。

吃饱后的温暖惬意环境总是让人不自觉地产生困意。

“且睡去吧。”帝昭先开了口。

花招娣闻声应了,随即阖了眼,虽无衾被的覆盖,但四周的环境着实暖和,这一次,她也不必再忧心会被饿醒。

帝昭蹲下身,把刚叉到的约摸几十条鱼都一一利落处理了,串在火堆上烤着,将本不该出现在此处刀具和瓦罐洗净收回空间,换了两只半人高的竹篓出来,等待烧烤的鱼占了一只,一根粗长的扁担横在当中,一副特意挑来卖货的装扮。

做完这些,帝昭便安心地在火堆旁等候,此刻,天堪破晓。

帝昭目前所在的位置在村子的边缘,并非是花招娣先前所属的那个,临河仅有一户人家,但因此地河岸开阔,多数村民都会选择到这里取水,浣衣,洗菜,以往饭点和傍晚人员最为密集。

秋日的晨风微凉,正值贴膘之际,在这个每家每户一年都难得尝过几次荤腥的村子里,空气中弥漫的浓郁的烤鱼的香气便显得更为诱人,照常起来为一家子伙食忙碌的赵大婶早饭添了火在锅上蒸着,闻着味儿就来了。

“妮娃,这是啥子呦?”赵大婶吸了吸鼻子,走到了帝昭面前便迈不开步子了。

“酸果烤鱼。”

“啥?”赵大婶虽然没听明白,但眼睛可是一眨不眨地盯着。

“河里的。”帝昭用手指了指。

赵大婶眼珠滴溜的转,瞅瞅这烤鱼的形状,又想起以往到河边洗菜时的情形,一拍脑袋:

“哦对对对,这就是河里的那玩意儿!”

“这玩意儿也能吃?”赵大婶将信将疑的同时,唾液已经抑制不住地分泌,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砸了砸嘴,“哦哟,这味道,香的咧!”

被香味吸引得可不止赵大婶一人,光是询问的这一会儿功夫,河岸上已聚了不少人,有的还在犹豫徘徊,有的就直爽多了:

“这,烤鱼,咋卖的?”

李桂花是今早来河边洗菜时碰上的,胳膊还挎着一篮苋菜,准备回去将菜叶过水拌了,菜梗混在卤水里一块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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