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许墨走后,贾珍叫来了赖升,沉声吩咐道:“从今天开始,派人日夜盯着镜月楼,我要知道镜月楼到底要跟谁合作。”

从许墨那得知了镜月楼要与旁人合作之后,贾珍产生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暗中破坏,或威胁,或绑架,他要让镜月楼除了与他贾珍合作,便再无选择。

在神京城混了这些年,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不出人命,不闹至皇帝跟前,就没人会将事情查到四王八公头上,这便是他们这群顶级勋贵的底气。

赖升闻言,神色有些为难,道:“老爷,每日进出镜月楼的人成百上千,人多且杂,怕是不太好识别。”

贾珍有些不耐道:“这点小事还要老爷我教你?使些银钱买通楼里的小二或管事,让其传个信出来就是了。”

“还是老爷英明,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就算长十个脑袋也是不及的。”

赖升做了宁国府大管家这么多年,怎会这点事都想不到,不过是提醒贾珍拿银子罢了,顺便再溜须拍马一番。

......

话说在贾珍主仆密谋之时,许墨下了天香楼,穿过正堂,径直朝宁府大门而去。

行至内仪门处时,巧遇一丰腴成熟的妇人。

二人打了照面,许墨侧身让了让,却见那妇人眸光投了过来。

“可是墨兄弟当面?”

妇人在府上突然见到一陌生少年,又想到自家老爷此前让人去请许墨,便猜出了面前少年人是谁。

许墨见妇人问起,便略微抬眸近距离打量了一番,见妇人着金钗步摇、锦衣华服,一副女主人打扮,便知晓了其身份,点了点头,道了声“珍大嫂子好”。

尤氏闻言微讶,“墨兄弟竟识得我?”

许墨并未解释,而是问了句,“先前,听凤嫂子说,蓉哥儿媳妇得了重病,不知今日可有好转?”

尤氏一听,便已了然。

宁国府的女主子就两人,尤氏与秦可卿,而秦可卿卧病在床,此刻依旧容光焕发、步履轻盈的,便只能是尤氏了。

话说回来,即使二女同时站在许墨面前,他亦可一眼分辨出二人,只因‘可卿兼具钗黛之美’,而尤氏虽也天生丽质、容貌娇媚艳丽,但与钗黛的绝世容颜还是有些儿差距的。

尤氏又想到许墨问及秦可卿,眸中闪过一丝不自然,语气闪躲道:“还是那般......饭食无进,终日用药养着。”

许墨闻言,略略凝眉。

从尤氏的表情和言语中,可以得出两个信息。

一是,秦可卿的病情已然十分危急了。

二是,秦可卿应是心病无疑,就不知贾珍是否已得逞?还是她只因感受到了威胁,才忧郁成疾。

若秦可卿是半推半就,从了贾珍,那便也不值得同情;若她是有心抗争,却最终落得忧惧而死,许墨心里会觉得惋惜。

他思忖稍许,沉吟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做人还是要宽心些,何苦轻贱了性命?”

顿了顿,又道:“珍大嫂子可带句话,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说完,许墨便告辞离去。

只剩尤氏木然而立,雍容妩媚的玉颜上,现出震惊之色,墨兄弟莫非是知道了什么?

......

许墨回到荣国府所住院子。

刚入院门,便见秋儿站在院中望着院门口,手中还拿着一封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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